不管是梅琳,還是胡光忠此刻臉色都變了。
變得驚駭無比。
賀時年這些話宛若平靜的湖面突然扔下了一塊巨石。
震得浪花肆虐。
賀時年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不管梅琳還是胡光忠,都已經能意識到。
他們的計劃,已經被賀時年完全猜到了。
梅琳瞪大眼睛,失去了原有的鎮定。
“梅女士,還需要我繼續往下說嗎?”
賀時年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鐵錘重擊。
梅琳驚魂難定,眼神恍惚,嘴唇也嗡動起來。
胡光忠感受到梅琳的狀態,因為賀時年的一番話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他必須站出來說話了。
否則若是梅琳打了退堂鼓,今天的計劃就將全然落空。
而后面的計劃也將難以推進。
“賀書記,話不能這么說吧?”
“齊硯山被抓那是他個人犯罪,雙齊磷礦關閉是因為三號礦洞的坍塌。”
“兩者從邏輯上并沒有關聯,我覺得你哪怕沒有惡意,拿此舉例也是不恰當的。”
“再者,你憑什么說梅女士拿下礦洞采礦權是為了間接干預齊硯山的案子?”
“量刑定刑判刑那是法官的事,這和梅女士有什么關系?”
胡光忠這一連串的反擊,還是有一定的水平。
但賀時年嘴角輕笑,并沒有回答胡光忠的問題。
而是看向了梅琳。
賀時年沒有將話說透,為的就是給梅琳這個可憐的女人最后一點自尊。
如果她為了齊硯山這樣的男人,連最后一點顏面都可以不要了。
那么賀時年也不介意來一記暴擊。
徹底斷了梅琳所有念頭。
梅琳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似充血后的漲紅,又慢慢發紫。
而其他的礦老板看著梅琳,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么。
“梅女士,需要我繼續往下說嗎?”
賀時年掌握恰當的時機補了這一句。
如果梅琳理智尚存,在其意圖暴露后,會選擇退縮。
除非她病急亂投醫,將所有的寶都壓在了背后之人。
也就是薛見然身上。
梅琳強忍著恢復理智,看著賀時年最終搖了搖頭。
“賀書記,我想要拿下雙齊磷礦,是為了保下他一輩子的事業。”
“這和他的犯罪沒有關系,請你不要將兩者混為一談。”
賀時年笑了。
為了齊硯山這個男人,梅琳竟然做出了這個決定。
足以說明齊硯山在她心中的地位。
胡光忠聞言松了一口氣,輕蔑道:“聽見了嗎,賀書記。”
“我想哪怕你作為礦業技改的第一副組長,也不能阻止有財力的人參與競爭。”
“再者,我是國土局局長,是礦產資源的直管單位。”
“礦洞歸屬,競價,談判,甚至招標,拍賣等我有一定的資格發言吧?”
“梅女士已經向省國土廳提交了雙齊磷礦原有礦洞開采權的申請。”
“我相信憑借她的財力,完全有資格參與競爭,不日就可以拿到正式手續。”
“賀書記,難不成到那時候,你還能阻止她不成?”
胡光忠說的這一點,賀時年承認。
從行政分管的角度而言,胡光忠確實有資格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