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寶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政商兩界的嗅覺極為敏銳敏感。
他感覺自己花了那么多年締造的商業版圖,就要被徹底揉碎了。
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
想到這種可能,趙天寶冷汗直冒,整個人都惶惶不可終日。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于榮發走了進來。
趙天寶連忙迎了上去,擠出微笑:“舅舅,你終于來了。”
于榮發面無表情道:“我明天就走了,走之前,有幾句話和你說。”
“舅舅,你說,我聽你的安排!”
于榮發在沙發上坐下,掏出煙點燃抽了一口。
“我走之后,你夾起尾巴做人,低調一點,內斂一點,等勒武的局勢明朗了,你再有所動作。”
趙天寶道:“舅舅,那我東開區想要的那兩塊地怎么辦?”
于榮發嘆了一口氣:“放棄吧,別去亂了,也不要去觸賀時年的霉頭。”
“這小子似乎不簡單,兵家有云,不要正面迎敵,示敵以弱。”
趙天寶顯然不甘。
“舅舅,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可是,這次我舉報了賀時年,他成為副縣長之后會放過我嗎?”
于榮發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走了,還有阮南州,他是州委書記的前秘書,能量大著呢。”
“抱緊他的腿,只要他不倒,你就是安全的。”
趙天寶點點頭。
于榮發又道:“我總覺得這次組織上將我調離,意義非同尋常。”
“我雖然還不知道因為什么,但隱隱有不安感。”
“你這段時間將和我有關系的所有尾巴都收干凈,記住,一定要干凈。”
趙天寶點點頭,道:“好,舅舅,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定安排好。”
于榮發又道:“至于生意,天下生意多得是,只要有權,滿地都是黃金,你又何必著急?”
“等我去屏冉縣站穩腳跟,你將業務擴張過來,你發財的機會多得是。”
聞言,趙天寶的臉色才好了一絲。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我不便久留。”
“記住,一定要將尾巴收拾干凈,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于榮發離開后,趙天寶久久出神。
于榮發雖然說了那么多,但他的不安感卻愈發強烈起來。
······
賀時年組織小組成員開會的時候,接到了吳蘊秋的電話。
這個電話賀時年必須接,也就讓幾人先討論。
他走出了辦公室,去到外面去接電話。
“秋姐!”
“時年,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賀時年微微一愣,意識到吳蘊秋應該要和他說重要的事。
“秋姐,稍等。”
賀時年看了一眼,見歐陽鹿辦公室的門開著。
也就走了進去,順手將門給關了起來。
“秋姐,現在方便了,你說。”
電話那頭傳來了吳蘊秋的聲音。
“時年,最近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聞言,賀時年心臟一跳。
要說這段時間得罪的人,還真不少,但吳蘊秋指的是誰呢?
“秋姐,你指的是?”
“你有得罪過省里領導嗎?”
賀時年搖頭道:“沒有呀,我的職位,也還接觸不到省里領導呀!”
“那就奇怪了,有人聽說你要成為副縣長,讓省里的領導干預了州委。”
“剛才方書記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打聽一下省里的情況。”
賀時年道:“秋姐,要說得罪,前段時間我得罪了一個叫貝毅的人。”
“我聽說他是京圈子女,會不會和他有關?”
聞言,吳蘊秋聲音高了起來:“姓貝······我明白了!”
賀時年還是將得罪貝毅的過程選擇性告訴了吳蘊秋,當然隱去了蘇瀾被下藥這事。
吳蘊秋聽后,道:“我明白了,我聯系省里,你等我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