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賀時年,你以為我不敢嗎?你現在還不算正式副縣長,就如此囂張跋扈,日后真成了副縣長,那還得了?”
“今天我就一句話,有我在這里,誰也別想進這個門。”
賀時年知道,多說已經無益了。
朱懷仁已經魔怔,已經護犢子到這個地步,說明他內心藏了鬼。
“朱主任,東開區有高度自治權,今天這個門,我進定了,不管誰來也阻止不了。”
“你可以監督我的檢查和工作過程,但無權干預我怎么做。”
“如果朱主任不滿意,可以向上反映,如果這件事鬧大了,到時候驚動了州委甚至省委領導。”
“他們下來調查,那到時候查的就不是事情的本身,極有可能是事情的延續和更深層次的東西。”
“比如,你朱主任為何要極力阻止我這個東開區的黨工委書記的正常工作,這里面有什么說道沒有?”
賀時年的這句話將朱主任成功唬住了。
其他人也震驚得呆愕當場。
驚動州委和省委?
開什么國際玩笑?
要是真到那個地步,真的深入調查,那么他朱懷仁的衣服一定會被扒得一干二凈。
他不敢賭,絕對不敢。
朱懷仁顯然沒有想到,賀時年如此難對付,如此柴米油鹽不進。
朱懷仁是正處級干部,在勒武工作了二十年。
先后當過副縣長,常務副縣長,人大副主任,到現在的人大主任。
在往日的工作中,他憑借人大的權力以及在勒武深耕細作多年。
幾乎沒有人不給他面子。
就連縣委書記魯雄飛都對他禮敬三分。
這就給朱懷仁一種錯覺。
那就是他只要態度強硬一點,賀時年就會灰溜溜離開。
卻沒有想到,正如柴大富來找他說的一樣。
賀時年就是茅坑里面的石頭,又臭又硬,是犟種,無可救藥。
朱懷仁額頭上的汗水不停溢出,他想了很多辦法,但都似乎沒法對付賀時年。
“好,賀時年,你硬要進去是吧?”
“如果今天的檢查,沒有任何問題,你就是擾亂正常經營,破壞營商環境,你要為你的行為承擔所有責任。”
好大一把傘!
好大一個屎盆子!
朱懷仁真當賀時年是二百五了。
“朱主任,我就是依法依規,正常檢查企業的經營情況,怎么就變成破壞營商環境,擾亂正常經營了?”
“今天如果檢查了碳素電解廠沒有問題,那是好事。”
“這說明碳素電解廠是一家合法守規的企業,我們東開區完全可以頒發優秀企業獎嘛!”
柴大富上前補充了一句。
“如果查了之后沒有問題,你就將拖欠的產值產能獎勵和就業補助下撥下去。”
“不要再以任何理由卡著!”
嗯?
賀時年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某些東西。
這幫人阻止他進去,看似理由充分,實則是在演戲?
如果沒有猜錯,今天哪怕進去,也不會有結果了。
賀時年看著幾人的眼神,似乎正在一步步確認這個想法!
不過饒是如此,賀時年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呀,我贊成,也贊同!”
朱懷仁看向邱大峰:“讓工人讓開,讓他進去,今天要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組織上不會放過他。”
說完,朱懷仁轉身就走。
“我們走!”
他剛剛走出兩步,腳步就頓住了,他只覺得腦殼一暈,眼前一花。
隨即,他的身軀宛如中彈一般,直直倒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