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仁以為賀時年今天必死。
因此,才一大早就在這里打牌消遣。
此時聽到邱大峰說人沒死,他看著桌上的錢也不香了。
“大貨車翻了,司機送醫院搶救之后死了。”
“我安排了人去現場,據他說,賀時年身手了得,反應也很快。”
“在貨車快要撞到他的一瞬間跳下了斜坡。”
“可惜了,就差一點,差一點就成功了。”
“不過,好在司機死了,否則這件事就麻煩了。”
聽到司機死了,朱懷仁松了一口氣,但還是罵道:“差一點點,等于白白干,還惹了一身騷。”
頓了頓,又道:“司機那邊擺平了吧?千萬不要留下什么證據,否則你我都得死。”
“公安局只要認真起來,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查出很多東西,你要想好,你能不能經得起查。”
邱大峰道:“司機那邊擺平了,我想查不出什么。”
朱懷仁又問:“這個司機是什么身份,在執行人任務前有沒有和別人通過話?”
“我的意思是,除了司機知道任務外,還沒有人知道?”
邱大峰道:“這個司機是個離異單身人士,也是賭鬼,酒鬼,經常嫖娼,還吸著粉。”
“欠了很多高利貸,天天被逼賬,生不如死,早就想自殺了。”
“我讓他處理這件事,并且警告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還向他承諾,事成之后給他清空高利貸,并且單獨給他二十萬。”
“這個司機也是個不要命的主,見到賀時年就像見到仇人,不要命地猛轟油門。”
“但沒有想到,賀時年非但沒撞死,反而將自己給玩死了。”
見朱懷仁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邱大峰又道:“賀時年沒死,但司機死了,整件事沒有把柄。”
“公安再厲害,也不能查到我們頭上。”
“退一步說,哪怕查到了,也死無對證,你可以放心。”
朱懷仁卻哼了一聲,罵道:“我放你娘的心,賀時年這小子聰明著呢。”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只要賀時年沒死,我們遲早都要完蛋。”
邱大峰腦子里面都是直道,彎還沒有拐過來。
“賀時年孤身一人來勒武,充其量也就是光桿司令。”
“他以為成為副縣長就牛逼了嗎?”
“有你坐鎮,還有柴大富,他能掀起什么風浪,我就不信了。”
朱懷仁像看白癡一眼看著邱大峰。
他真不知道邱大峰的腦子是如何將生意做這么大的。
“你是豬嗎?腦子里面都塞了屎是不是?”
“孤身一人?邱大峰,我可以告訴你,賀時年現在可不是孤身一人。”
“背后有魯雄飛挺著,還有紀委書記狄璇挺著。”
“光是這兩人,就足夠讓所有人頭疼,況且我還聽說。”
“除了這兩人之外,賀時年州上也還有關系。”
“我也是失誤了,早知道他州上有關系,我當時就不應該去你們廠房門口和他發生矛盾。”
“并且,我剛剛才知道,紀委書記狄璇和賀時年在寧海的時候關系就不一般。”
“你好好想想,勒武的局勢,前任紀委書記于榮發剛剛被調走。”
“就來了一個新的,并且這個紀委書記和賀時年關系還不一般。”
“用屁股想都知道,賀時年如果想玩大,那么紀委書記一定力挺他。”
“如果背后沒有人力挺,他敢大張旗鼓,既得罪我,又得罪柴大富和阮南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