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實權不一樣。
朱懷仁作為人大主任,可以監督公安局的辦案程序,以此提出質詢,但不能直接干預。
而阮南州作為縣長,公安局從行政職能屬于政府口單位。
他是有權力直接干預公安局工作的。
“阮縣長,他們抓邱大峰是沖著碳素電解廠去的,調查組查不出什么,他們就直接違規抓人。”
“公安局的辦案手段,我們都清楚,如果到時候邱大峰頂不住,將數據造假的事抖出來就麻煩了。”
朱懷仁的話說完,阮南州的一張臉愈發陰沉。
“朱主任,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撈人,當這個惡人?”
朱懷仁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阮南州直接對他發怒。
“阮縣長,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怎么會讓你去當惡人呢?”
“我只是不想數據作假這件事暴雷,那樣很多人都會有麻煩。”
阮南州道:“朱主任,一開始,我確實不希望數據造假這件事暴雷。”
“那是因為我不希望勒武爆出丑聞,影響了穩定,影響了政府的形象。”
“當然,我也需要在上面的人看到一些對勒武有利的數據,因為我一直不滿足目前的職位,我想更進一步,你知道的。”
“但是,這一切都太晚了。”
朱懷仁不解問道:“現在只有邱大峰被抓,只要將他撈出來,一切萬事大吉,怎么會晚呢?”
“東開區的數據涉及多方面,冗雜,繁亂···沒有幾個月,根本查不清楚。”
阮南州冷哼一聲道:“朱主任,數據造假的事已經瞞不住了,也不要再抱有僥幸心理。”
“縣委已經決定成立聯合調查組,多部門聯合徹查這件事。”
“其中牽頭的就有紀委,公安以及檢察院,外加政府的多個部門!”
“你以為在這種情況下,數據造假還能保得住嗎?”
聞言,朱懷仁的臉色變了,變得一片慘白。
這一切太突然了,讓他來不急過多思考。
其實,現在朱主任最擔心的不是數據造假的問題,而是邱大峰頂不住,將預謀殺人的事捅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他這個人大主任也就徹底完蛋了。
“朱主任,你在東開區做了哪些事,拿了哪些好處,我都一清二楚。”
“只是這些事我懶得管,也管不著,所以一直睜只眼閉只眼。”
朱懷仁聞言辯駁道:“阮縣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碳素電解廠幕后真正的老板是你吧?你也不用否認,這些我這里都有證據。”
“東開區招商引資這幾年,政府補助,獎勵款你貪了不少吧?多的不說,一千萬應該有吧?”
朱懷仁道:“阮縣長,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貪污。”
“我承認在此過程中,我拿了一些好處,但這些都是為了讓東開區的數據更好看而已。”
阮南州并未辯駁,道:“朱主任,我剛才說了,這些事我都不想管,也不在我管的范疇里面。”
“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讓人去謀害賀時年,你知道這是什么性質嗎?”
“雇兇殺人,違法犯罪,這是要掉腦袋的。”
說到這里,阮南州滿眼的怒火已經接近噴發。
朱懷仁滿臉驚駭,這件事阮南州怎么也知道了?
他知道了豈不是意味著其他人也知道了嗎?
難道是邱大峰頂不住交代了?
“我······我沒有啊,縣長!”
“沒有?朱懷仁,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公安局剛才已經有人告訴我了,他們掌握了實錘的證據。”
“現在只要等邱大峰開口,就可以抓你,你覺得你還有路可走嗎?”
“我告訴你,你現在只有兩條路,要么去公安自首,要么去紀委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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