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年看了吳建軍一眼,有些無語,也有些氣憤。
但看著吳建軍濕漉漉的頭發,還有疲憊的神情,賀時年沒有選擇責怪他。
但還是呵斥道:“你去休息了,不會安排人值班嗎?”
“還有,搞清楚沒有,是誰中途關閉閥門的?”
吳建軍道:“只有可能是管理站的幾人,只有他們才能接觸到閥門開關。”
現在的雨勢很大,哪怕堤壩的泄洪能力高于降水。
但也要考慮周圍山體可能存在的山體滑坡和泥石流的風險。
現在最危險的是防止堤壩決堤。
其次就是雨停之后,山洪齊聚,壓力倍增。
那才是考驗堤壩的生死時刻。
賀時年知道必須部署工作,不能被動等到雨停。
接下來,賀時年召集所有人開會。
進入會議室,賀時年就問道:“東山鎮的負責人在哪里,舉一舉手?”
沒有人舉手。
這時,趙海洋走了過來。
“賀縣長,我剛才聯系了黨委書記畢思杰,還有鎮長師正彬。”
“畢書記的電話沒有打通,師鎮長說他親自帶隊去周邊巡察了,還有一會兒才能回來。”
這時,旁邊有人笑道:“賀縣長,我知道畢思杰在哪里。”
賀時年轉頭看向這個人道:“說!”
“賀縣長,東山鎮打掃衛生的劉寡婦去年死了老公,今年和畢思杰搞在了一起。”
“我猜想畢思杰一定還在劉寡婦的被窩里暖和著,他最喜歡這一口。”
聞言,吳建軍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紛紛看向了賀時年。
賀時年的愕面色也冷了下去。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畢思杰在劉寡婦家里?”
那人嘿嘿一笑,走上前一步,露出諂媚之態。
“賀縣長,我是東山鎮的政府辦主任,我叫費力,這個名字好記,就是特別費力的意思。”
說完,大家都想笑。
但賀時年不笑,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憋著。
沒有人敢笑。
費力又道:“賀縣長,我可以保證,畢書記一定在劉寡婦家里,這在東山鎮不是什么秘密。”
賀時年咬牙道:“費力同志,你現在馬上帶人去將他給我喊過來。”
“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敢和寡婦睡覺,簡直豈有此理。”
賀時年轉身又道:“海洋,你陪費力同志一起去,務必將人給我帶來。”
趙海洋雖然話不多,但人不傻。
他知道,賀時年如此安排,是想要證明費力說的真不真。
是言之有物,還是內部斗爭的排擠。
賀時年心里已經憤怒,但他知道此刻大難關頭,必須忍住。
如果換做以前的賀時年,早已雷霆震怒。
但經過了各個崗位的歷練,賀時年逐漸在成長中蛻變著。
等趙海洋和費力離去。
賀時年又問:“建軍同志,州里已經派遣了救援隊支援,你是應急管理局局長。”
“有相關方面的經驗,具體的應急措施由你協調指揮。”
“是,賀縣長,我馬上和相關人員聯系對接。”
開完會,做完部署,賀時年帶著人離開指揮部,冒著大雨來到了堤壩邊緣不遠處。
那里占滿了人,隨時監測著堤壩和周邊的變化。
堤壩此時開足了最大馬力泄洪。
但因為水積壓得太多,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卸去。
大雨傾盆,強風阻人,舉步維艱。
這時,東山鎮鎮長師正彬走了過來。
他的頭發已經全部沒淋濕,眼里帶著疲憊。
但見到賀時年那一刻,他又精神激動起來。
人非圣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