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轉道,皇城早已看不見。
前些日子官道深處封鎖的禁牌也撤去了,這意味著經過調查后,皇城觀評估官道是安全。
此時,風雪彌天,撲面而來。
宋沉吐出一口白氣,仰頭,一時間只覺天地蒼茫,孑然一身。
初來異界,他并沒有半點時間去適應,如今一路跌跌撞撞走來,竟是連娘子都有了。
他此時細細復盤著自穿越來的所有情形,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了強烈恐懼。
他竟兩次和死亡擦肩而過。
這還是他看到的。
如不是他與闕家聯姻,成為了闕家人,怕不是“機緣”之事沒這么簡單善了。
‘低調,變強,盡可能將危險扼殺在萌芽。’宋沉暗暗握了握拳頭。
此時到了野外,他心念一動,虛實寶鏡浮出,正對宋沉,但.鏡中卻不是宋沉的臉,而是食髓兇鶴猙獰的臉。
那食髓兇鶴投映到了宋沉身上,一股可怕的力量頓時附加了過來。
對于宋沉而言,他的模樣沒有半點改變,只不過此刻的他周身卻充斥著一股兇戾狠毒的氣質,他放開感知,周邊遠處聲息便盡傳其耳。
然,這般雪天,路道卻是無有人行。
宋沉維持著食髓兇鶴力量,進行著測試。
他發現損耗根本沒有。
食髓兇鶴徹底融入了他。
他現在的力量,乃是食髓兇鶴加上他自身的力量。
片刻后,宋沉聽到了馬蹄聲,他心生好奇,感知放開,強大的感知竟讓他看到了那馬,以及那騎馬之人。
馬是一匹白馬,騎馬之人身形強壯,面色緊張,還帶著幾分鬼祟。
這人,他認識。
正是那日鬧婚宴的楊東篤。
為人敦厚,與娘子是同僚,在仙符衛頗受器重
一道道信息在他腦海中浮現。
宋沉瞇起了眼。
楊東篤萬萬沒想到于家乃是大晉細作,招攬他只是因為他乃是仙符衛中的馴獸師。
那些細作想了解的更多。
他上了賊船,無可奈何,今日更是去東邊接應,也算是遞了投名狀
正想著,忽的他感到周邊風雪變得陰冷,穿過樹隙山林,發出嗚嗚的鬼哭狼嚎之聲,有點兒瘆人。
楊東篤目光微動,瞥向不遠處。
他認出此地是亂葬崗,是他拋尸毀尸的亂葬崗。
這般環境,這般氛圍,楊東篤還是忍不住顫了顫,旋即怒喃道:“宋沉,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抓住把柄,不會落入這地步。要不是你,我已入了闕家,裴清月也已是我的女人!那賤人,賤人”
他低低地怒罵,發泄著這些日子的不滿。
他怒的青筋暴突,以至于兩側風雪都沒那么冷了。
而就在這時,楊東篤太陽穴兩邊的雪不知何時,竟詭異地凝聚成了細小的冰針,針身晶瑩,覆籠靈氣,其硬度甚至可穿精鋼盾牌。
時間好似靜止,下一剎,那兩根冰針陡然一動,便沒入楊東篤皮膚,鉆入其滾熱腦漿。
楊東篤,死!!
他滾落馬側,在半空中又被無形力量一撫,便高高卷起,須臾落入了不遠處的亂葬崗,幾此翻滾,跌入個凹處,與一個頭顱粉碎、難以辨認的女尸躺在了一起。
須臾,一道陰冷的黑影出現在了旁邊。
喀
喀喀喀
巨力碾下,楊東篤骨骼粉碎。
黑影稍作搜尸,竟是空無一物,連身份令牌都沒。
黑影雖疑惑,卻無搜魂術,只得迅速遠去。
不知是否是幻覺,那女尸似忽的動了動,狠狠捏住了新尸脖子。
黑影并不知道這些。
他第一次殺人,真的有些緊張。
他為了一己私欲殺人,為的只是避免一個“為人敦厚,與娘子是同僚,在仙符衛頗受器重”的人日后對自己帶來禍患。
今日,既是雪大風高,身懷利器,又是狹路相逢,無人見得。
那便是
“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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