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逃了。
她快步繞過墻角,背脊貼著干凈白墻,螓首依著漏風花窗,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大口喘氣。
可這并不是那種戀人的心跳,而是對于一方突破了“聯姻”的基本法,而試圖去獲得更多的憤怒、疑惑以及復雜情緒。
待到平靜下來,清月小娘子忍不住開始想“他為何突然回來,又為何突然當眾抱我羞辱我”。
可念頭轉過,她也沒個答案,再想到家事和衛府的事,有關相公的這點小事情便被她拋諸腦后。
清月小娘子神色恢復,匆匆往院外走去。
最近,皇城里有種令人不安的氛圍,衛府的工作量也一下子大了起來。
她難得抽了時間回家想辦法安排尋找鶴兒,卻被相公一打岔,浪費了這么多時間。
現在,她要繼續去干活兒了。
“二叔。”闕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與那不成材的兄長不同,她十分清楚二叔對于整個鶴府的作用。
宋沉看著這比他只小三歲,身高卻與他一般的侄女。
闕嬋走近兩步,道:“二叔,我想請教一下,您覺得如今鶴府該何去何從?”
宋沉眉頭微蹙。
何去何從?
這天地皇城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明著白、暗著黑,往底一掏,都是深不見底的淵。
何去何從?
他閉目,吐出一句:“進者死,退者生,你娘也不姓闕。”
闕嬋英氣的臉上露出幾分愕然。
宋沉道:“不過是我愚見罷了。”
闕嬋連道“不會的,二叔”,緊接著又遲疑道:“可是,我本家大將軍尤在北地征戰,即日,我聽小姨說是捷報連連,大將軍許能開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歸來。”
宋沉也拿不準。
他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
他只是覺得周邊暗潮太多,兇險太多,便是不在漩渦中心,就是被那漩渦邊緣刮擦一下,也得家破人亡,如此.一進不如一退。
但話說回來,闕大將軍位高權重,他又如何能自負,如何能算得人家落的什么子,下的什么棋?
若這一家本能乘著扶搖風而上,卻被他一說,說的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別的分家飛黃騰達、雞犬升天,那又算個什么事?
他不是棋手,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
宋沉擺擺手,道:“嬋兒,二叔就是一個修煉的,這些事還是你自己相時而動吧。”
闕嬋面對著這只比他大三歲的二叔,絲毫沒有尷尬,而是恭敬道:“嬋兒明白了,無論嬋兒做什么決定,都會想到二叔今日之言。
二叔也許說的沒錯,不過一年時間,父親慘死,兄長失蹤,一進確是不如一退。可誰甘心呢?
二叔請專心修煉,家中事務不必二叔操心。侄女,先告退了。”
說罷,她緩緩退去。
宋沉也轉身,信步走向闕府深處的修煉密室。
深黑山石打造的密室,透著遠離車馬的寧靜深邃,中央石質蓮臺空空蕩蕩。
宋沉抬手入儲物袋。
袋中除卻最初從闕府得到的那一枚靈石之外,還有一枚水靈氣靈石,這是之前在鶴妖秘境里得到的好處,乃是鶴白在某一日送來用以“提升信賴值”的。
此時,他身體里少了“食髓鶴妖”的力量,卻又因修行《古木長青訣》而添了幾分木靈氣,金木少了水的中和,彼此正摩擦著。
長期以往,金氣會逐漸吞噬木氣,木氣又會損耗金氣,這會導致他的力量不增反減。
如今,他要以這一枚水靈氣靈石,修行《黃泉經》,以快速修復體內的力量平衡。
此番收獲,除卻這神秘的《黃泉經》之外,主要便是《古木長青訣》、《木傀秘錄》,以及那兩個現成的草人傀儡。
以他現在的木靈氣,還是可以施展《木傀秘錄》神通,勉強操縱一下草人傀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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