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隱藏在袖袍內的雙拳早已是攥得發白。
手背上的青筋更是在微微顫動著。
富岳恨自己又一次選擇妥協了,恨自己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替自己被殺死的長子復仇。
但他唯獨沒有恨自己教錯了鼬。
富岳并不認為自己的教育方針有什么問題,讓自己的孩子四歲上戰場更加沒什么問題,因為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測試出鼬的器量,才能激發出宇智波一族的潛力。
次子宇智波佐助,這個沒有經歷戰爭的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反面案例。
他雖然被鼬刺激到開眼了,可仍然比不上鼬。
“鼬……死了……”佐助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大人在這時候還要嫌棄自己的天賦,他被宇智波富岳的那些一席話給震驚到無以復加。
“被池泉老師殺死了……”
佐助想阻止宇智波鼬墮入深淵,所以他渴望得到絕對正義的力量。可他沒想到,在自己得到更強的力量前,鼬就已經無可救藥了。
佐助和富岳不同,他并沒有生起一絲一毫的仇恨,只是對此感到愕然、茫然。
他忍不住看向宇智波美琴。
他發現母親大人的反應,和自己如出一轍,或許比自己反應更激烈一些。因為母親大人的眼圈,似乎有些發紅了。
歸根結底,宇智波鼬也是母親大人的親生骨肉,是母親大人一手撫養長大的,怎么可能沒有一點感情呢
“富岳!鼬的尸體呢”
這時,美琴忽然出聲,喊住了宇智波富岳。
富岳腳步一頓,連續三次深呼吸,才默默地說出了一句話:“尸骨無存。”
美琴俏臉一怔。
富岳轉過身來,看向自己的妻子,他坦率道:“是不是還想問池泉怎么樣了他一點事都沒有。鼬竭盡全力,鼬甚至用出了須佐能乎,都沒辦法傷及池泉分毫。我……”
“呼!我也沒有對池泉下手。我壓住了我心中的仇恨,我在池泉的咄咄逼問之下選擇了沉默,我在火影大人的警告之下選擇妥協了。”
“也許,池泉的部分評價并沒有錯,我是一個優柔寡斷、且善于妥協的人。”
富岳已經準備迎接妻子失望的眼神了。
卻沒想到宇智波美琴只是頷頷首,語氣復雜嘆息道:“鼬選擇了錯誤的道路,池泉只是讓鼬為錯誤選擇買單了。富岳,與其說你這是退縮了、妥協了。不如說……你這一次是真正地看懂了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
富岳呆了呆。
“在你眼里鼬是錯的池泉是對的哪怕鼬今晚死在了池泉手中,你也這么認為”
他問道。
“嗯。”美琴點了點頭。
富岳:“……”
富岳神情有點恍惚。
……
“怎么感覺來到木葉后,人就變得倒霉起來了”
枇杷十藏蹲在木葉一家小酒館里。
是的,他回來了,還把丟掉的斬首大刀找回來了。
因為枇杷十藏怕遠離了木葉,遠離了宇智波池泉這條大腿,又會碰上宇智波帶土他們。
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就不可能是那三人的對手。
枇杷十藏吐了口酒氣,又抓起酒杯,悶著頭喝酒。
再看向遠處早已平息的動靜。
枇杷十藏腹誹一句:“木葉的這些平民到底是怎么才能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活下來的”
剛才兩具須佐能乎的碰撞,枇杷十藏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一種恐怖術式,當時的枇杷十藏甚至覺得木葉要被那兩個巨大“怪物”的戰斗余波毀于一旦了。
他都準備要跑路避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