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扯開椅子坐下。
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李善杰,你搞這么一出,到底是為了什么?”
如果說單純的因為入獄坐牢,記恨張琴,陳中垣,還有抓自己的張健,乃至于產科醫生劉瑩,然后要報復,自己也不想活了,那就直接動手唄。
偽裝出租車司機綁走張健,直接殺死。
然后直撲名仕苑和下壩村,砍死陳中垣和張琴,再自殺。
這才是一個喪心病狂,不在乎死活的瘋子會做的事情。
可李善杰呢。
搞得太復雜了。
“你說為什么,我要那賤貨死!”李善杰一瞪眼。
說完,又迅速搖頭:“不,不能讓她死,死太便宜她了,判她個無期,坐牢坐到死,對,就這樣。”
他表情瘋癲,說話前言不搭后語。
但立刻又恢復冷靜,問道:“警察同志,你們不是有錄像嗎,證據確鑿,人是我們一起殺的,她總不能脫罪吧。”
監控室內,眾人紛紛皺眉。
“瘋子。”
身邊張健嘀咕了一句。
審訊室內,陳超沉默一下,問道:“你之前喊,當初張琴的眼睛是自己弄瞎的,你有證據嗎?”
提起這個,李善杰表情又變得猙獰。
“別跟我提什么證據,就是因為沒有證據,我才坐的牢!”
“不過張琴她以為自己騙得了你們,她騙不了我,我想了整整五年,我自己干了什么,我想的一清二楚。”
“我沒上訴,我知道沒用,沒有證據嘛!”
“你們看她可憐,所以相信她的話,我說什么也沒用。”
“好,我認!”
“可我不能饒了她,我坐了牢,那她也得坐牢!”
“所以我設了個局,警察同志,你聽聽啊,看看我設的局怎么樣?”
說到這兒,李善杰臉上浮現一抹得意的表情。
“我想了,我不能直接報復她,我是無所謂死活的,可我砍死她,那她不成受害者了?”
“而且還便宜她了,所以我得讓她也犯罪。”
“我知道她恨陳中垣,她以為擺脫了我,就能跟陳中垣過上好日子?她想多了,陳中垣就是個慫貨,不像我,我是打她,但我也愛她啊。”
陳超差點兒嗤笑出來。
愛她?
所以就家暴。
李善杰繼續道:“所以我弄了錄像機,我把兩個人綁過來,我知道的,她肯定會故技重施,想方設法把事情栽在我身上,她聰明著呢。”
“所以你看,她說的多好聽啊,要跟我重新開始,還幫著我出主意,結果呢,一到外面,她立馬就跑了,她就是想讓你們打死我啊!”
“這樣她又能脫身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可是她沒想到啊,我知道她要干什么,我放了錄像機,我也沒去追她,我要是追她,你們肯定就開槍了啊。”
“警察同志,你說她這是不是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說著,李善杰嘿嘿笑了起來。
陳超沒說話。
但沈新注意到,他臉上肌肉有些不自然。
很顯然,他大受震撼。
而且如果參考李善杰現在的說法,再去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似乎也說得通。
張琴假裝配合李善杰,可在準備逃離的時候,她如果真的要配合,鐵了心想跟李善杰重歸于好,那就不會突然大喊著掙脫。
可能就像李善杰說的,她想借警察之手,殺死李善杰。
當時那個情況,如果李善杰去追她,狙擊手百分百會開槍。
因為他身上還有爆炸物呢!
那么假如李善杰死了,張琴又一次變成受害者,可以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到李善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