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那么復雜。
就是狠,狠下心來,對著地上的酒瓶碎片,狠狠的扎下去,用張琴的話說,就那一瞬間的事兒,很快的。
“我當時還查了,發現要夠得上重傷標準,要什么喪失肢體功能太麻煩,做不到,你們警察查的出來。”
“就眼睛簡單一些,反正他老打我,砸東西。”
監控室里。
聽到這兒,張健冷汗都下來了。
這個案子,可是他當年經辦的,現在等于說他案子辦錯了,冤假錯案。
這不是小事兒。
孫釗看到了,拍了拍他后背,低聲道:“回頭再說。”
張健苦澀點頭。
這個案子是他在刑警隊辦的最后一個案子,就是因為共情太深,看到了張琴凄慘的婚姻,才決定離開刑警隊。
沒想到最后一班崗,竟然還站出了問題。
張琴繼續道:“可惜我太傻了。”
“我以為陳中垣和我一樣有勇氣的,可他竟然退縮了,就因為他老婆那邊鬧的厲害,也不愿意離婚。”
“他家里人也反對。”
“他媽還來廠里鬧過,罵我是狐貍精,丑八怪,勾引他兒子。”
“那個時候我真的特別痛苦。”
張琴苦惱搖頭,抬頭道:“警察同志,真的,能不出軌還是不要出軌。”
“見了面如膠似漆,甜蜜,激情。”
“可各自都有家,我想跟他在一起,可不行,因為我們的感情是偷來的,見不得陽光。”
“那種占有欲瘋狂的折磨著我,我跟他說我們走吧,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城市,就我們倆,我們重新開始。”
“結果呢,他退縮了。”
“那個時候我才醒悟,我到底有多傻,我都已經被傷過一次,竟然還信這玩意兒。”
她自嘲一笑。
陳超眼角直抽抽。
什么叫能不出軌就不要出軌,你跟我說這個干嘛。
“對了。”
張琴抬頭問道:“李善杰會被判死刑嗎,這回他贏了,我不想讓他活了。”
她目光平靜,陳超又是一陣寒氣涌上心頭,沒有回答,詢問她夜里被綁架的細節。
問到這兒,其實已經全清楚了。
監控室內,孫釗等人反應挺大,一個個都沉默著若有所思。
沈新也感慨。
張琴這樣的婚姻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太可怕了。
想著想著,沈新又突然想到了張健。
五年前,張健等于把案子辦錯了。
弄不好是要脫警服的大事兒。
現在的關鍵是當初張健辦這個案子的時候,案件的證據鏈是否完整,在調查取證的過程中,是否有失責的行為。
警察也不是萬能的。
就像這種案子,張琴做的很完美,當時證據什么的都對得上。
雖然李善杰一再辯解,可你并不知道他是真冤枉的還是狡辯。
一樣要看證據的。
半晌,還是孫釗先開口:“好了,不管怎樣,案子算是清楚了,大家忙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
說著,他看到了沈新,拍了拍沈新肩膀,夸了一句干的不錯。
然后拉著張健出去了。
沈新看了一眼簽字的張琴,心情還是沉重。
真的,一開始你直接離婚,也就不會有接下來這么多事兒了。
結果呢,毀了幾個人啊。
從監控室里出來,沈新又想起了一個事情。
就是李善杰抓走張健之后,沒有當場殺死張健,而是選擇用燈光照張健。
還有之前他對坐牢的反應很大,好像在坐牢期間,發生過什么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