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春市。
這一路由陳超和刑警潘順榮負責。
“真沒想到,這案子竟然會是這樣的。”潘順榮也干了十多年刑警,可這樣的案子,還是第一次遇到。
多人聯手,預謀時間長達兩年。
想想最后行兇的時候。
郭春平突然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里,他是物業保安經理,劉來賓肯定見過他,說不定還很熟悉。
當郭春平露出獠牙,準備行兇的時候,或許劉來賓還打算求救呢。
向自己公司的員工求救。
結果呢,進來的員工,有一個算一個,竟然全是要自己命的兇手。
那該是多么絕望。
這種場景,潘順榮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陳超仰頭長嘆一聲。
這樣的案子,他何嘗辦過?
照樣也是第一次。
“陳隊,那這事兒怎么算呢?劉來賓也是肇事逃逸,情節還這么嚴重。還有李偉欽他們,難道他們真就干看著,沒動手?現在他們要是咬死了,咱們可沒證據啊。”潘順榮又問道。
陳超表情嚴肅了幾分。
案子過去四年了,郭春平也死了,很多事情簡單的推到郭春平身上就行,反正死無對證。
王永德說這件事是郭春平計劃的,陳超也信,畢竟郭春平當了那么多年保衛科副科長,業務能力和警察不差多少。
可事實到底是什么樣,誰又能說得準。
萬一是李偉欽幾人謀劃的呢?
他提醒了一句潘順榮注意車,然后道:“一碼一碼算,先把李偉欽帶回來再說。”
不多時,他們趕到了目的地。
哈春市二道口街道,一個叫東方紅郡的小區。
后面哈春的同事也跟著,一起下車。
戶籍信息顯示,10年李偉欽和妻子離婚,從南江回來之后,一直和父母居住在一起。
眾人上樓敲門。
“來了。”
門打開,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
看到門口烏泱泱一群人,尤其是亮出來的警察證,李偉欽愣住了。
“兒子,誰啊?”里屋還有人在喊。
“沒誰,警察,過來問點兒事。”李偉欽很快恢復了冷靜,沖里屋回了一句,然后道:“我爸媽年齡大了,能不能先讓我跟他們說一聲,然后我再跟你們走。”
陳超微微點頭,但李偉欽的平靜,讓他心情沉重。
他可以預測,李偉欽絕對是和王永德一模一樣的說辭。
果然,等把李偉欽帶回警察局訊問之后,他提供了同樣的供詞。
10年9月份,郭春平找到了他,他在深思熟慮之后,選擇了替天行道。
李偉欽憤怒的用了替天行道這個詞來解釋他的行為。
然后和王永德孫敏一樣,在11年陸續趕到南江,憑借自己曾經跑過業務的履歷,很快成為了劉來賓的業務經理。
后面行兇的時候,就跟王永德說的一樣,是只看著,由郭春平代勞。
陳超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感同身受的覺得劉來賓行為很混賬,該死,可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這是故意殺人,你不要覺得最后時刻你們沒有動手,你們就可以沒事兒了。”
“你們的行為是可以被認定為共犯的,就算法院最后認定你們情節較輕,那也是三年起步,十年以下,你才41歲,你還有父母,你坐了牢,你的人生肯定會受到影響,這些難道你都沒考慮過嗎?”
李偉欽平靜的看著陳超,好半晌,突然嗤笑一聲,落寞的輕聲道:“在我兒子被拐走,然后死了的時候,我的人生就已經完了。”
陳超一時結舌,再也說不下去,抬抬手,示意把李偉欽帶走。
……
沈新和丁雨薇趕回南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考慮孫敏的身體狀況,又離不開王永德,只能把老兩口一起帶回來。
孫敏先送進醫院治療,王永德則是羈押,重新做口供。
其他幾路的人也陸續返回。
不出意外,所有人口供基本上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