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帶著丁雨薇,沿著山脊線,往蓮花頂趕去。
這邊只有南面往鼎山寺去的山路有臺階,往蓮花頂去,只有山路。
“沈新,你的推測是在13號,到15號之間這兩天,朱貴深在山上遇到了意外,死了,尸體一直沒有被發現。”丁雨薇邊走邊道。
沈新點頭。
“你看啊,第一,當時老周調取了農場附近的道路監控,好好的查了一下,但并沒有看到朱貴深,或者他農場的那臺破皮卡。”
“他調取的監控范圍很大,看的也很仔細,如果朱貴深從農場離開,很難避開監控。”
聽周忠義說,他看了整整一周的監控。
“他沒有外出,或者說,沒有走正常的外出渠道,那么是怎么消失的?”
沈新反問。
只能說當初周忠義懷疑楊慧霞真不是隨便懷疑的,因為沒有查到朱貴深失蹤的線索。
甚至于連鐵路,飛機,相關外出通道,乃至于黃牛販子都問了,還是沒有發現朱貴深。
那他是怎么離開南江的,總不至于步行走出去的。
人想失蹤離開,也不至于這么為難自己。
所以有很大的理由懷疑朱貴深已經遇害,而身邊人調查了一圈兒,就楊慧霞身上有疑點,那不懷疑她懷疑誰。
“只能走山路,或者說,他不是從鼎山這邊翻山隱匿行蹤,而是在鼎山上遇害了。”
“發生了意外,摔死了,或者遇到了什么事,被殺害了。”
鼎山是不高,但從山上滾下去,還是能摔死人的。
但沈新更傾向于后者。
閑著沒事兒亂逛的登山客不少,朱貴深要是意外被摔死,兩年時間,一直不被發現的概率很小。
意外被人殺害,然后尸體又被處理了,才是比較合適的解釋。
符合百分之一的情況,因為某些意外,激情殺人。
“而我之所以做出這種推測,有幾點原因。”
沈新接著道:“一,手機。”
案發之后,并沒有在農場找到朱貴深的手機。
撥打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老周也從通訊商那邊調取了手機的通訊記錄,顯示他手機接的最后一個電話在13號下午3點17分。
是一個騷擾電話。
然后又追蹤了imei碼,最后連接的手機基站就是農場最近的這座,說明當時手機并沒有離開基站范圍。
基站的接入歷史記錄顯示,這臺手機最后的連接記錄是14號凌晨四點。
從這往后,這臺手機再也沒有連接過基站。
這一點也能佐證朱貴深不是失蹤那么簡單,因為他連手機都不用了。
就算想換手機號,那手機不至于更換,以后還會有連接基站記錄。
既然沒有,那只能說出了意外,手機永遠關機了。
當然,從手機的接入記錄來看,好像跟13號下午,楊慧霞的異常行蹤時間不符。
但這不算證據。
殺人和手機什么時候關機并不互為因果。
“因為手機永遠關機了,更能證明他不是失蹤,而是遇害。”
“二,我昨天不是說了嘛,我現在覺得楊慧霞是深愛朱貴深的,殺人騙保的動機可能不夠充分。”
“還有13號下午,楊慧霞的異常行蹤,她當時來鼎山,是可以做出隱藏行蹤,預謀殺害朱貴深的推測,但還有一種可能。”
沈新把楊慧霞經常去蓮花頂坐坐的情況說了一下。
那一天,楊慧霞又跟勾錦蘭吵了架,心情煩悶,來到和朱貴深常去的地方坐一坐,平復下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行為。
“最后,楊慧霞說的,她和朱貴深經常會去蓮花頂坐一坐,那么會不會有這么一種可能。”
“13號那天,朱貴深和楊慧霞吵了架,農場又要倒閉,給員工準備的3萬塊錢現金,被迫還給了供應商。”
“他發愁怎么給員工發工資,心情煩悶的他,也選擇去蓮花頂坐一坐,散散心。”
“然后在山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昨天楊慧霞上山的舉動,解釋了一些疑問,也讓沈新有基礎做出這種推測。
丁雨薇若有所思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