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正面售票處的招牌,叫魯東紅星馬戲團。
穿過門頭,后面就是搭好的馬戲帳篷。
圍繞帳篷,停了一溜廂貨卡車。
這應該是走南闖北表演的那種游擊隊。
現在燈都亮著,同事孫敬義正在詢問一個年輕人,看見沈新,指了指里面。
沈新進入帳篷。
中間是舞臺,立著很高的鐵欄桿。
外圍一圈全是簡易座椅。
此刻,就在舞臺中間,探照燈下,法醫和技術科的人在干活。
陳超在欄桿外正拉著一個年輕人詢問情況。
他挺瘦的,裹著一件破舊棉的綠色軍大衣,還戴著耳暖,頭發一綹一綹的凌亂的好似雞窩,唇上有胡茬,焦急的跟陳超解釋著什么。
“陳隊。”
沈新打了聲招呼,望向舞臺。
舞臺擺放著一些表演用的高凳,鐵環什么的。
然后就在出口的方向,倒著一個男人,穿著羽絨服,一動不動。
“我的杜大法醫,什么情況?”沈新喊了一句。
杜新凱估計也是從被窩里薅過來的,繞到尸體側面,然后道:“我推測是急性心臟病發作,但是現場痕跡有些奇怪。”
他指了指尸體的右臂。
沈新也看見了,尸體右臂的羽絨服被什么東西劃破。
“這是不是爪子啊。”
沈新比劃了一下。
拍照的康斌贊同點頭,道:“我覺得也像是爪子,主要是這些。”
他指了指周圍。
舞臺中央,表演用的高凳,柱子啦,倒了一地。
就感覺像經歷過一場廝打一樣。
這邊陳超也走了過來,說明情況。
現在是5點53分了。
凌晨4點48分,值班的陳超接到后夏派出所電話,這邊發生命案,然后立刻趕了過來。
具體的案發時間不知道。
報警人就是剛才陳超詢問的年輕人,叫陸文學。
死者是他老舅,叫田海明。
這臨近年關了,后夏這邊要舉辦一系列的迎春節活動,他們就是受邀來表演馬戲的。
大前天他們從魯東趕過來。
花費兩天時間,陸續把舞臺搭建好。
田海明是這個馬戲團的團長,昨天搭好舞臺,他們晚上一起去飯店吃了飯,然后大部分人都去鎮上的旅館休息了。
田海明和陸文學就留在馬戲團,看設備。
說是看設備,但現在治安環境相對好了很多,也沒什么小偷盜賊。
再加上晚上喝了不少酒,所以陸文學九點不到回來,就直接睡覺了,睡的挺沉,一口氣睡到四點多,被尿憋醒了,才起床尿尿。
然后發現帳篷這邊亮著燈,過來一看,就發現了田海明的尸體,嚇的魂飛魄散,急忙報警。
命案,所以后夏派出所立刻轉給了分局。
“陳隊,你信他的話嗎?”沈新扭頭看了一眼陸文學。
馬戲團就他們倆人來守夜,一個人死了,另外一個睡大覺,一點兒動靜沒聽見?
陳超道:“不好說,老杜說可能是意外死亡。”
他走到欄桿旁,問杜新凱能確認死亡時間嗎?
杜新凱起身,道:“從尸斑,還有尸僵程度,昨夜的氣溫來判斷,我初步推測死亡六個小時左右,也就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吧。”
“至于死因。”
他抿了抿嘴,道:“暫時沒發現外傷,那家伙不是說死者有心臟病嗎,我估計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是急性心力衰竭而死。”
這話的潛臺詞就是,有可能只是一個意外。
陳超點頭,盯著舞臺正思索,通往后臺的入口,快步跑過來一個短發,留個小辮兒的年輕人。
“哥,出事兒了,大春不見了。”他一臉慌張的喊道。
正焦急的直撓頭的陸文學臉色劇變,詫異道:“怎么不見了,你別胡說八道。”
陳超立刻問道:“誰是大春?”
留小辮年輕人急忙道:“警察同志,大春不是人,是老虎,我們馬戲團的老虎,剛才我準備去喂它,門一打開,不見了。”
“老……老虎?”
陳超一愣。
沈新也嚇了一跳。
鬧呢吧,老虎不見了。
幾人連忙穿過后臺,來到帳篷外。
對面就是田地,然后這邊停著一溜廂式貨車。
其中一臺貨車的尾門打開,里面是鐵籠子。
“你看,真沒有了。”年輕人指著空空如也的車廂叫道。
陸文學直接傻眼。
陳超和沈新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