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觀察室內。
孫釗和陳超隔著玻璃,看著里面的白紀飛。
他靜靜的坐著,非常平靜。
“老孫,你有什么想法?”陳超詢問。
之前案情分析會上,孫釗最后說覺得這案子有點兒問題。
孫釗目光沒有離開白紀飛,試圖從他臉上發現些什么,然后道:“不好說,就一種直覺,感覺白紀飛的行為有些反常。”
“你們中午把他帶回來,辦手續收押的時候,他反應非常平靜,一點兒犯罪了,被發現的慌張反應都沒有。”
“就好像他預料到會有這一幕一樣。”
收押的時候,陳超還在別墅那邊,并不清楚。
但聽孫釗這么說,的確是有些反常。
案子發了,他就沒見過不慌張的嫌疑人。
而且他從報案人變成嫌疑人,難道就不奇怪,不質問?
想了想,陳超道:“會不會是他自以為做的很干凈,不怕我們查出來。”
崔硯都說了,現場處理的那叫一個專業。
孫釗還是搖頭,道:“那兇器呢,就這么簡單的埋在自己家里了?”
“還有為什么要設法入侵物業,刪掉監控錄像,是那些監控拍到什么證據了嗎?然后又來報假案,你不覺得這樣有點兒多此一舉嘛。”
“最重要的,動機呢?”
“姜琪病情已經很嚴重,他就那么想殺掉她,就不能再等一等?”
“這個最核心的邏輯是說不通的。”
陳超若有所思點頭,的確,在動機這一塊兒,很難解釋白紀飛為什么要去殺一個將死之人。
而且要用這么極端的方式。
他但凡照顧的不上心一點兒,姜琪都可能出意外而死。
“先接觸一下吧。”陳超道,叫上趙天星,拿著文件夾走出了觀察室。
眾人這邊盯著。
孫釗突然扭頭,沖沈新招招手。
“沈新,你有什么想法?”
他覺得沈新腦子活,有案子的時候會經常問問沈新的想法。
沈新上前。
整個下午,自己也在想這個案子。
和孫釗一樣,也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這時,陳超已經進入了審訊室。
“姓名。”
慣例的,還是從身份信息問起。
不料想,白紀飛只是默默的坐著,一言不發。
陳超催問了兩遍,他反應依舊,只是平靜的看著陳超。
但就是不說話。
上一個這樣,一言不發的人是郭春平。
審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陳超也不在意,直接讓白紀飛復述一下妻子姜琪失蹤的過程。
結果還是老樣子,一言不發。
沈新回過神來,繼續孫釗的問題。
“孫隊,剛才案情分析會上,我說到了后門的監控。”
孫釗點頭,示意沈新繼續說。
沈新道:“我們不是發現別墅后門的監控,被人挪動了方向嘛。”
“而物業的監控證明,這個攝像頭至少也是初六之前就被人移動了。”
“然后,初六這天上午,11點半的時候,監控視頻,還有門禁的記錄,全部被人入侵刪除。”
“這個時間,是在當天下午,白紀飛去物業查看監控之前。”
“那么,這是不是有點兒說不通。”
孫釗立刻抱起胳膊,陷入沉思。
剛才沈新說了這個情況,他還沒太注意。
旁邊丁雨薇也反應過來,道:“沈新,你的意思是說,白紀飛在設法刪除視頻之后,再跑去物業查看監控,行為上有些反常。”
沈新點頭。
“我們假設,他移動后門監控,是為了掩蓋一些事情,具體是什么,我們不知道,但肯定很關鍵,所以他選擇入侵監控,刪除視頻和門禁記錄。”
說到這兒,沈新又道:“其實還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你看,假如他一開始的想法是拋尸,所以移動了后門監控,避免被監控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