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杰接著道:“卷宗里沒寫,但是我知道。以前農村看門護院的狗也多,韓小龍家也有,是一條那種常見的土狗,就黑的,黃的,眼睛上有兩個點點的那種。”
他拿著雙手在眉毛上比劃了一下。
沈新秒懂,四眼鐵包金嘛,也算是最常見的土狗了。
劉杰繼續道:“具體多大我不知道,但當時應該已經成年了。”
當時劉杰怎么會注意到一條狗。
“上回咱們吃飯的時候,你跟我說了那個失蹤孩子的案子,我才認真的想了一下這個事兒。”
“我記得走訪的時候,好像有誰說過,說韓小龍整天在村子里亂跑,那條狗就經常跟著他,和他很親。”
“而且我記得,我們在調查水井的時候,應該是有一條狗經常在附近溜達。”
“那再聯想你說那孩子的案子,是不是同樣的情況,比如這條狗目擊了案發過程。”
“然后最重要的,是不是也會記得兇手的樣子。”
沈新恍然大悟。
看來就是吳家望的案子啟發了劉杰,這才想到找自己。
劉杰靠著椅背,陷入了沉思,道:“這個案子呢,我是一手調查的,我經常會去想他。”
“然后根據我的直覺和經驗判斷,我還是認為兇手就是本村人,而我們沒有把他摸出來,他肯定是在筆錄中說謊了。”
“但我們無法確認,到底是誰說謊了,我們找到了一些嫌疑人,其中有一個嫌疑還挺大的,叫王成輝,卷宗里有寫,有人目擊他和韓小龍吵過架。”
“韓小龍糾纏著他,和他激烈的爭吵,然后吵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他有不在場證明,但不夠充分,查了很久,也查不到別的證據,只能說懷疑。”
“而這樣的人還有幾個,所以無法鎖定是誰。”
“假如通過這條狗,鎖定一個人,那這個案子或許還會轉機。”
沈新點點頭。
劉杰認為兇手還是本村人,這一點沈新也是認可的。
但好幾百人,有些人的不在場證明不那么充分,你懷疑他吧,又找不到證據去推翻他的不在場證明。
所以就很容易陷入僵局。
說到這兒,劉杰又問道:“怎么樣小沈,能不能幫我這個忙,走一趟。”
沈新望向了呂有為。
這種事情,肯定還是要領導發話才行。
呂有為顯然也很謹慎。
畢竟以前他真沒遇到過這樣的先例。
你說請個專家幫忙把把脈,提供一些建議,這很正常。
結果找沈新一個年輕警察。
而且還是希望從狗身上去尋找線索。
所以呂有為心中有顧慮。
他插話道:“劉支,這樣,你讓小沈考慮一下怎么樣,他手里還有案子沒結呢。”
他給沈新找了個借口。
倒也是真的,白紀飛案子的小尾巴還沒結呢。
劉杰點頭表示理解,收起卷宗起身準備告辭。
不過在要出門離開的時候,劉杰又駐足,扭頭問道:“沈新,你想不想知道,為什么這個案子過去六年,我還想要把他調查清楚?”
沈新搖頭。
劉杰繼續道:“當然,這是我自己經手的案子,我肯定希望它有始有終。”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羅麗美,我記得很清楚,當我們決定暫時擱置這起案件的時候,羅麗美跟我說了一句話。”
“她說為什么不調查了,難道傻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這句話我一直記著。”
“我們說是只列為了懸案,只要條件允許,依舊會調查下去,我也相信案子遲早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但是我真的想破掉這個案子,然后親自告訴她,在我們警察的心中,任何人的生命都一樣,不會因為他是傻子,就放棄調查。”
“所以沈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反問。
沈新皺眉,懂了。
劉杰應該是不想背負著這種誤解。
“劉支,我……”
迎著劉支那堅毅的目光,沈新有被感染到,下意識的想要開口答應。
可話到口邊,還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然后道:“您讓我考慮一下。”
劉杰微微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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