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點頭。
趁著機會,沈新也咨詢了一下當時的調查情況。
比如劉杰所說的那個重要嫌疑人,王成輝。
賴勇道:“當時王成輝比韓小龍大個幾歲,沒什么正經工作,結過婚,但妻子跟他離婚,帶孩子走了。”
“說白了,就是個混混,村里人反應,王成輝偶爾會欺負韓小龍,拿他逗樂。”
“至于倆人為什么吵架,王成輝自己的說法是,他跟毛艷茹搞對象,韓小龍不樂意,還沖他扔石頭。”
“所以他揍了韓小龍一回,結果韓小龍還跟他糾纏,所以發生過爭吵。”
“案發那天晚上,他在鎮子上和人一起吃飯,吃完飯又去唱k,十點出頭的時候離開,回的村子。”
“他的說法是直接回了家,然后就睡覺了,可他并沒有跟父母住在一起,自己住,所以不在場證明有些弱,可問題是我們也找不到證據,推翻他的不在場證明。”
“周圍的鄰居都已經睡覺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的家。”
沈新點頭,問道:“賴隊,我記得卷宗里有寫,說這個毛艷茹,跟韓小龍關系不錯。”
“沒錯。”
賴勇一指來的方向,一棟紅頂的二層樓房道:“就那家,倆家這算是鄰居嘛。”
“然后韓小龍他爸,跟毛艷茹的父親是一個廠的同事,關系挺好的,韓小龍他爸出事兒的時候,還是毛艷茹父親給送的醫院,就是沒搶救過來。”
“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毛艷茹小時候對韓小龍挺照顧的。”
“毛艷茹后來嫁去了隔壁臨水,但后來離婚了,就回了老家,一直沒有再婚。”
“人嘛挺漂亮的,所以跟村里一些男的不清不楚。”
“韓小龍死后,毛艷茹挺傷心的,也沒少幫著跑分局來問案子的情況。”
沈新又問了其他幾個嫌疑人的情況。
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教訓過韓小龍。
而最后都和王成輝一樣,因為有不在場證明,被一一排除嫌疑。
正聊著,羅麗美回來了。
蹬著個三輪車,車上裝了一些紙殼子,飲料瓶,一頭銀發,本來個子就不高,現在背也有些佝僂,更顯得瘦小。
看見門前的警車,她愣了一下,迅速迎了上來。
“我見過你。”
她已經滿臉皺紋,眼角耷拉著,但卻一把拽住了賴勇的手,然后激動的道:“你是調查小龍案子的那個警察,你們是不是找到殺我小龍的壞人了?”
她手上抓的很用力,指甲都掐出了印子。
賴勇沒松手,有些尷尬的道:“羅阿姨,抱歉,案子我們還沒有查清楚,但是我們又重啟了調查。”
說著,介紹沈新兩人。
沈新急忙打招呼。
羅麗美又急忙跟沈新握手。
“謝謝你們啊,麻煩了。”
她說話帶了些方言,沈新勉強能聽得懂。
她急忙去開門,把三人領進屋子,又張羅著給倒水。
沈新環視屋子。
不大,也挺亂的,沒什么家具家電,可見生活很艱苦。
然后她自己坐下,就開始抹眼淚,然后又道謝。
“謝謝你們啊,還沒忘記小龍。我后來又想了,小龍死了也好,你說我年齡大了,我還能照顧他幾年,我要一死,他沒人管了怎么辦。”
她抓起袖套,擦眼淚。
丁雨薇急忙掏出紙巾遞過去。
沈新心情有些沉重。
破懸案,沈新最大的感受,那就是動輒拖了幾年的案子,對所有人都是一種折磨。
時間能撫平一切,而沒有結果的懸案,卻像是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
想想當年案子列為懸案的時候,羅麗美還能大聲的質問劉杰,問傻子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而如今過去四年,她這股心氣兒已經磨沒了,竟然能說出死了也好的話來。
沈新沒急著去詢問當年發生的事情,相信劉杰他們問了不知道多少遍,多問一遍,只會再一次勾起羅麗美心中糟糕的記憶。
回頭調查的時候,慢慢問不遲。
現在沈新最操心的還是那條狗,院子里沒有,可別老死了。
“羅阿姨,你們家之前是不是養過一條狗,現在那條狗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