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馬嚼,那么多警力,哼哧哼哧的調查了兩個月,這個時候突然掉頭,回到原點。
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其實真不容易的。
你要說服
但這種證據張漢成都沒有,就只是一個想法。
那他怎么敢輕易去做這種判斷。
而到了這個時候,案子已經調查了兩個月,人困馬乏。
亭陽區每天都有案子,警力不可能一直放在這個案子上。
只能精簡人員。
張漢成道:“我當時跟孫釗商量過,兩步走,讓陳超帶了幾個人,從郭金華是兇手的方向,和我們之前的調查進行了一下對比。”
“但很可惜,什么都沒有查出來,其實但凡有丁點兒證據可以指向郭金華,我就能堅持下去。”
“可是沒有,最終就變成了懸案。”
“你們決定重啟調查這個案子之后,我沒跟你們說這個事情,就是不想干擾你們的判斷。”
但很顯然,兩幫人馬做出了同樣的判斷。
張漢成道:“既然咱們都這么想,那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郭金華就是兇手,一定有我們不清楚的動機。”
“沈新,動機這一塊兒,你一定要下功夫,深挖一下.外人眼中,他們倆人感情非常好,很幸福,但背后什么樣,外人不一定知道的。”
“付蘭婷這個女人比較識大體,隱忍,傳統,這是好品質,但正因為這樣,人前人后會顯示的不一樣,倆人感情出了什么問題,也會掩飾的很好。”
“我建議你可以從他們女兒身上動動心思,14年郭美靜去世,時隔一年就案發,我認為這脫不開關系。”
沈新點頭記下,問張漢成還有沒有別的指示。
張漢成想了下,道:“還有老鼠藥的來源,我現在想想,覺得肯定還是有疏漏。”
“尤其是后期我們懷疑郭金華,我讓陳超帶人去調查的時候,他就那幾個人,出現遺漏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要考慮一件事,就算我們找到了動機,想要給郭金華定罪,也需要確認毒源。”
說到這兒,張漢成表情凝重了一些,提醒道:“沈新,這案子已經過去快三年了,說實話就算確認了毒源,也不一定能找到確切的證據,鎖死郭金華。”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郭金華的身體情況也不好,有些現實情況你得考慮到。”
他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沈新。
沈新心下想了想,大致能猜到張漢成的想法。
郭金華已經患上了尿毒癥,要透析,要換腎,后者不用想,他家現在那條件,沒那么多錢。
而透析就是慢性死亡。
他還有偏癱,神經受損,生活質量很差。
這種情況下,證明他是兇手,然后呢?
送進監獄?
他生活不能自理,就算被判刑,也只能保外就醫。
所以沈新覺得,假如郭金華真的是兇手,那么就現實情況來說,他已經在坐牢了。
還是生不如死的那種坐牢。
而他最終也會在幾年之后走向死亡。
想了想,沈新道:“張支,其實很多人需要的只是一個交代。”
從后果來說,可能區別不大,但有些人需要知道一個結果,給自己一個交代。
比如付蘭婷的母親。
昨天去湖塘,臨走的時候,她追了出來,握著沈新的手。
沒說話。
但她的眼神,欲言欲止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有些人在乎,需要一個答案,那就不能稀里糊涂的把這事兒混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