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出事兒了,不好看的。
一路順利,很快返回分局。
救護車上,已經簡單的給郭金華做了身體檢查,但還不夠,這次的審訊,分局醫務室也得來人盯著。
沈新步入觀察室。
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郭金華已經被帶進了審訊室,醫務室的醫生正往他身上貼心電監護的貼片。
他神色慌張,嘴里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急切的詢問為什么抓自己。
“緊張了?”
沈新瞥了眼楊澤然,他嘴唇動著,正在輕聲念經。
楊澤然連忙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沒辦過案子。”
說完,深吸一口氣,沖趙天星使了個眼色,帶頭走出了觀察室。
他主審,趙天星記錄。
陳超帶人去通知郭開泰,還沒回來。
孫釗坐著,默默的看著隔壁的郭金華,沉聲道:“沈新,這家伙反應不對。”
他見過太多太多的犯罪嫌疑人。
每個人進入審訊室,反應都不一樣,而以他的經驗和眼光來看,郭金華不像是心里有鬼的人。
旁邊孫敬義也贊同點頭,指著隔壁道:“就這反應,感覺不像是裝的。”
這幫老經驗目光毒辣,看犯罪嫌疑人很準。
畢竟經歷的多。
他們都這么說,那足以說明郭金華“裝”的很像。
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的犯罪事實。
沈新道:“孫隊,其實我考慮過這個問題,之前我就試探過他,覺得他不像是兇手。”
“但他就是兇手,所以我覺得是一種很特別的情況,他不是神經受損嘛,腦子還留下了后遺癥。”
“再加上他沉溺于女兒死亡的悲傷情緒中,我覺得他可能選擇性的遺忘了自己的犯罪過程,就把自己當成了受害人。”
“這種癥狀我還查了,雨薇,叫什么來著?”
沈新扭頭望向丁雨薇,讓她去查的。
站著的丁雨薇立刻道:“是分離性遺忘,簡單來說就是情感創傷之后,選擇性的記憶缺失。”
沈新點頭,接著道:“說白了,就是受到的刺激太厲害,可能接受不了謀殺付蘭婷的事實,腦子受不了,就把相關的記憶給屏蔽了。”
“然后只有把自己當成受害者,然后外面還有一個嫌疑人,他才會覺得好受,能夠接受。”
“不信您看,一會兒他一定喊冤,不會輕易的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
孫釗微微點頭,表情愈發的凝重和嚴肅。
如果真是這樣,那等于說郭金華還有精神疾病。
回頭量刑的時候,或許會有這方面的考慮。
再加上他本身就重病纏身,判刑的時候都會有考量。
果然。
因為郭金華的語言障礙,審訊的過程比較費勁。
而楊澤然的審訊方式中規中矩,也就是努力的讓嫌疑人進入自證的陷阱。
比如前面問他在瓊州去了哪兒,再突然拋出安檢查出老鼠藥的事實。
而當楊澤然拿著那張登記表,指著郭金華自己簽名,問他怎么回事的時候,郭金華的表情很夸張,自己都驚呆了。
“不對。”
郭金華不住搖頭:“不對,假的,我沒簽過字,你這是假的。”
他極力的否認,那驚訝的表情絕不像是裝的,就像他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孫隊,看吧,這家伙不好弄的。”沈新指著隔壁道。
沈新覺得他大腦已經把這段記憶給屏蔽了,所以怎么問都沒用,他就是不記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