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幫周大了卻遺愿,好散去他堵在喉頭的那口陰郁之氣?
“活佛您是說周大他是因為遺愿未了?”
一手捏著紙錢,一手端著雞血的杜鳶朗聲點頭道:
“正是,周大是患急癥而亡,草草之下以至有一樁心事始終盤桓心頭,讓他不愿離去,生不去,死不得。”
“正所謂尸變源于未斷之氣,這口氣可以是怨氣、悶氣、賭氣等。而周大的這口氣,則是十分少見的執氣!”
“我斷定,他是有遺愿未了,故而執念成氣。因此,了卻遺愿,自然可以讓周大散了這口喉頭執氣。”
杜鳶挑挑揀揀,化用了一下英叔的說法。
以此來增大自己對周圍村人的可信度。
雖然可能并不需要是他們相信自己,但反正是實驗,肯定是要以預估的答案來驗證。
再就是,其實杜鳶都不用說出這套已經被英叔打磨成了一個完整東方超自然世界觀的話。
因為,他這一手佛光乍現,就已經足以讓任何人相信他說的任何話了。
畢竟當事實擺在人的面前時,再離譜的事情那也是真理!
不過,有了杜鳶這么系統的回答。
周圍的村人自然是越發的深信不疑。
“那活佛我要怎么辦?”
村人急忙發話,有了活佛在此,他們已經不認為周大的事情會解決不了了,他們現在只求周大能夠盡快入土為安。
這個活佛讓杜鳶有點不自在的說道:
“我說了,我不是和尚。”
村人深以為然道:
“活佛您當然不是和尚能比的!”
那群只會騙吃騙喝騙財騙色的玩意哪能和活佛比啊!
杜鳶有點無奈,但也沒掙扎了。
只是打算等到驗證成功了,回頭就想辦法把自己包裝成道士或者儒生。
眼下,自己這體穿帶來的短頭發還真就只能先用佛家的身份對付對付。
不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時代里你一個道士(儒生)怎么沒頭發?
“總之,我有大法,可助周大散去這口執氣。而這,就需要你們二位幫襯了。”
見杜鳶看向自己祖孫二人。
老婦人再無多余想法的帶著孫女跪地道:
“活佛您就說我們怎么辦吧。”
“放心,放心,不難。”
杜鳶端起雞血對著碗口就是抬起手指念了一句:
“唵嘛呢叭咪吽!”
還好我雖然不讀佛法,但我不僅關注金山寺法海大師,還經常關注靈隱寺濟公活佛。
就是不知道黃眉的那句‘既見未來,為何不拜’什么時候才能用上。
不對啊,我之后是想要混成儒生或者道士的,要喊也該是橫渠四句或者急急如律令啊。
想這個干啥?
心中搖了搖頭的說完了這句話后,杜鳶端起雞血對著村人們說道:
“諸位請看,我已將其度法。接下來,我便要以此畫咒。”
先前就伸長了脖子聆聽活佛講法的村人們,此刻更是恨不得把腦袋砍下來端過去查看,那被活佛度了大法力的瓷碗。
杜鳶此舉也是存著驗證的心思。
果不其然,他剛剛開口,就見了碗中雞血從微微凝固變成了凝而不散。
如今被村人爭相觀摩之后,本該濃稠無比的雞血竟漾開一汪澄澈的朱紅水光在粗陶紋路間盈盈流轉。
這一次莫說是村人們止不住的驚呼出聲了。
就連杜鳶都是微微挑起了眉頭。
果然,自己沒有想錯。
自己說了,他們信了,就會成真!
至此,杜鳶不在耽誤。
伸手在碗中蘸取了一點雞血后,便在紙錢上隨意畫了起來。
“紅蓮照影,血露成舟,十二因緣皆倒懸。”
不再是來自金山寺或是靈隱寺的知名語錄。
而是杜鳶隨口自創。
反正他已經摸清了自己的能力。
只要讓眾人覺得玄而又玄,高高在上就是。
而那符文也不用深究什么典故,隨手所畫罷了。
反正釋經權在他手里!
誰敢說不對,那你有本事也來個佛光普照,度血為清啊!
不過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因為是隨手畫的,所以這兩枚紙錢畫完之后不太一樣。
眉頭微微挑起的杜鳶馬上就對著祖孫二人說道:
“老人家,還有小五小姑娘。這是我畫好的符咒。這一枚是你的,這一枚是你的,可不能搞混,因為這對了你們二人的因果,各不相同,切不可混!”
這解釋嚇的祖孫二人連連點頭,甚至還各自離了幾步,以免弄混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