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然,周大就不是在屋子里撞墻了。”
“啊?!”
莊老爺和他身后的下人都是一驚。
旋即紛紛看向了周大的遺骸。
杜鳶的聲音適時響起道:
“若非如此,周大怕是早就去你家了。”
“活佛,這這這!我,我,我!”
莊老爺是真的又驚又怕,自己是差點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杜鳶拍了拍莊老爺的肩膀道:
“我知道你做的事情算不得什么罪過,只是,無錯便是對了嗎?”
杜鳶每拍一次莊老爺的肩膀,莊老爺就會不自覺的矮上一分。
也在此刻,一直不說話的周大娘突然帶著小五過來對杜鳶低頭說道:
“活佛,我知道您是菩薩心腸,慈悲為懷,但我們老周家也是有一口氣的,莊老爺子這件事,真是我們自愿,莊老爺收購田畝也是按著市價走的。”
她先前沉默,就是不想以活佛的威風去裹挾逼迫莊老爺讓出地契。
只是沒想到活佛的確是活佛,什么都瞞不過他。
莊老爺子簡直快要喜極而泣。
他算不得為富不仁,但也夠不上樂善好施。
不過他知道杜鳶定然是真菩薩,多半是不滿他借機兼并周家土地,奪了周家立身根本。
這件事上,他是沒錯,可他也的確讓周家祖孫沒了最后一點依靠。今后不是為奴為婢,就是餓死街頭。
此時此刻周家的人能夠說上一句好話,那想來他在活佛那邊定然是能討個好的。
杜鳶擺手道:
“我知道,知道,所以我才說,這算不得什么罪過。畢竟沒有道理要求莊老爺一定要自己掏腰包去幫別人。”
莊老爺聽的汗如雨下。
“活佛您教訓的是,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額,諸位鄉親,這些銀兩我莊某人就分給大家了!”
活佛的確沒說他要怎么怎么樣,但這種時候。
活佛說不說,那是活佛的事情,他做不做,那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說著,莊老爺子就想要捧著銀子去分給諸多村人。
可托盤才到了他手上,杜鳶就抬手按住了他道:
“不是這樣。”
“啊,那,那活佛放心,小老兒我回去,就就把田畝地契送回各家!”
杜鳶繼續搖頭道:
“也不是。”
莊老爺差點暈死過去。
他放下托盤就要跪下,但卻被杜鳶抬手攔下。
只得是想跪又跪不成的哭喪著連連拱手道:
“活佛,您給小老兒個準話吧,小老兒究竟要如何才好?”
杜鳶看著他笑道:
“這些年,你靠著類似的事情,攢下了多少田畝?”
莊老爺子有心細數,可杜鳶卻突然打斷他道:
“哎,不必說出來,這件事,你自己心中有一桿秤便可。”
“你雖是卡著要害占地,但終歸是借力,而非自己強賣強買。所以是個無錯又有錯。”
“因為你終究為此沾了因果。”
莊老爺的行為很難說是錯的,也不好說是對的。畢竟受限時代,受限人心。
杜鳶只能折中處理,盡量讓大家都可以其樂融融。
“長此以往,你莊家自然可以富貴有余,可也就僅此而已了。”
聽到這里,剛剛還哭喪著的莊老爺突然一怔。
因為他聽出了一點味道。急忙問道:
“活佛,您莫不是說,我那三個孩兒會因為我而科舉不成?只能落第!”
杜鳶沒有回答,只是輕輕一笑。
而莊老爺則是如墜冰窖,三個孩子的未來是他最大的盼頭,他努力積攢家業,不就是為了三個孩兒可以闖的更高,走的更遠嗎?
好在管家是不在此山中,自然不被迷。
所以他急忙扯了扯莊老爺的衣角,還耳語了一句:
“老爺,活佛說不得有解脫之法!”
莊老爺頓時一個激靈。
“求活佛賜教!我不能害了我那三個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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