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王很尊重道人,哪怕道人的表現不盡如人意也是如此。
畢竟那馭鬼的本領做不得假。
有此一點就足以在這個依舊是絕大部分人這輩子都沒見過神鬼的時間點上,成為任何權貴的上賓。
所以道人說不要讓人靠近他的屋子,安青王就特意將其請到了湖心小院,讓自己最信任的親兵日夜把守。
還每日前往問候。
但是,道人在屋子里弄出的動靜實在太大。
加之他本身的表現又真的過于無能,全然不似高人。
這就讓送刀的親兵起了心,本該低頭表示尊敬的他用眼角看到了道人差點被一把大刀嚇得癱倒。
也看到了道人是靠著道童撐著才沒有倒下。
加之他靠近小屋時聽見的模糊嘶喊。
這一切加起來足以讓安青王反應出自己可能被耍了。
親兵當即領命準備離去知會王府司馬張三刀。
可親兵才將將走出了安青王書房大門,就見王府長吏快步入內,一見了王爺就拱手說道:
“王爺,外面來了一位道人!”
“又是個道人?!”
安青王差點雙眼噴火,可盛怒卻只持續了片刻,他就將之如數壓下,轉而問道:
“可是青縣來的那位道長?”
韓氏在找杜鳶,王府也在找杜鳶。
只是他們全都找不到。
正常來說,這件事十分奇怪。青州雖大,可對他們來說卻又不大。
但轉頭考慮到那位道長是真真正正的世外高人,一群凡俗找不到真人,好像也十分正常。
以至于王府打算先守著自家的道人,而韓氏則去守了錢家。
長吏拱手說道:
“不是,王爺,是另一位道長。”
安青王擺手示意準備離去的親兵暫且停下,繼而問道:
“詳細說說。”
長吏仔細回憶著說道:
“王爺,這位道長上來就說,我王府藏進了小人,而那小人更是盜走了他師門至寶酆都拘箓盆!”
酆都拘箓盆這個長吏仔細回憶后才確認說出的名字。一落入安青王耳朵里,他就止不住的想起了道人手中的水盤。
難道是那個?!
盜走?
心頭思慮良多后,安青王抓住長吏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你覺得那道人如何?”
長吏斟酌再三后說道:
“不似常人,傲骨天成。”
“他現在何處?”
“就在王府門口!”
“走,隨本王前去。”
安青王快步而去。
一到王府大門之前,就見到了在眾多甲兵虎視之下,依舊云淡風輕,覆手而立的鶴發道人。
僅此一點,這個道人就遠超了他王府里面那個。
而更讓安青王驚訝的還是,對方一見了他來。
當即撫須大笑三聲。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中,足尖只在地面輕輕一點,身形便如驚鴻般徑直躍上了王府那高大的朱漆門頂!
此等身手,絕非人力可及!霎時間,在場眾人無不駭然失色。
然而,道人竟未就此停下。只見他抬手向虛空中一抓——
一團氤氳的五彩之氣,竟被他憑空攫入掌中!
“太虛凝炁化五靈,周天運轉納黃庭!”
深奧法決隨著道人用空著的另一只手掐出五雷印后。
彩氣悉數消弭掌心。
待到道人重新攤開并攏的掌心,赫然多了一枚金色丹丸浮于其上。
道人一如此前一般躍起,在眾多甲兵如臨大敵的神色中輕輕落到了安青王身前。
看著明顯怔住的安青王。
道人越發滿意的將那金丹送到安青王身前笑道:
“貧道奉天意下山輔佐王爺,此丹為貧道借青州氣運而練,有得天獨厚之妙,煉體回春之能。王爺,請!”
一時之間,莫說是安青王了,就連四周的甲兵們都是將自己的眼珠子徹底落在了這枚金丹之上。
這讓道人越發扶須而笑。
且他還莫名想起了那個城門口遇見的不僧不道之徒。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輩,胸中無術,體外無服之人,怎敢與我妄稱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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