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之后,他就無比驚喜的說道:
“道長,難,難道我還能?”
對于這個問題,杜鳶沒有回答,只是笑著重復了一句:
“一定要知錯能改!”
對于貪官,杜鳶倒也不是見到了就一定要趕盡殺絕,因為不可能所有官員都清正廉潔,也不可能所有官員都是大奸大惡,人人欲殺之而后快。
他們絕大部分都是游走在灰色之中的。
說好說壞都就那樣,湊合用。
所以對于這部分人,能往白里拉,杜鳶自然愿意拉一拉。但不能的話,也沒有直接踹死的理由。
當然了,真遇到個黑的,那定是先上去打死再說!
而裴刺史的話,顯然就是灰色地帶里的,說黑,看那云雁的樣子肯定算不上。說白那當然也夠嗆。
他沒想錯,這的確是杜鳶在問他的心。
只是杜鳶沒想到他會直接一步到位的去朝廷請罪,杜鳶本意明明只是敲打敲打的。
不過他既然說要去朝廷請罪,杜鳶自然也不會攔著他。
且知錯能改,杜鳶也愿意稍加幫襯
當然比起說是幫襯,其實更應該說是告誡。
裴刺史現在是被自己的‘神通廣大’給繞進了山里,看不清全貌。
他一個被皇帝派來青州制衡地方的心腹,就算真的請罪了,以他那只云雁的表現來看。
想來也不會真的直擊要害。
故而,法度的刀既然不能真的落下來,那為了防止日后再相見時,自己不得不打死他。
還是自己給他懸一把達摩之劍好了。
裴刺史則是激動的無以言表,本以為自己的仕途到此為止。
不曾想,道長居然說還有一線轉機!
經過了剛剛的雁飛龍吟之后,他對杜鳶那是真的沒有絲毫懷疑。當即是朝著杜鳶連連拱手拜謝道:
“多謝道長指出明路,多謝道長指出明路啊!”
杜鳶擺擺手攔住了他繼續:
“你不必如此,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師,該跪的多了去了,但我沒必要。因為我也沒有做上什么。”
刺史連連搖頭道:
“道長于可是我形同再造啊!”
他也想過沒有杜鳶,那不就是什么事情都沒有?
只是馬上他就否了這個想法,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要是個世家子弟也就算了,但他偏偏是皇帝放在青州的刀。
故而想要他斷的人,可不會少。
如今無事,想來不是他真的瞞天過海
思及此處,幡然醒悟的裴靖遠當場就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過江龍遇到了地頭蛇也得掉下一層皮去,而他自然算不得什么過江龍,自然更加奈何不得這群盤踞青州多年的地方大族。
所以,他們不是不知道自己藏著什么腌臜,而是他們覺得這還不夠!
甚至說不得,自己拿過的東西里,就有他們主動塞進來的!
只需要這個數量積累到他們覺得夠了,或者他們認為該用了的時候。
怕是就會突然事發,繼而送上朝堂。
屆時,哪怕皇上有心,估摸著也只能留他個全尸!
甚至再大一點,怕是全家老小都難逃一劫。
而如今就算旁余借機發難,他最多也不過是一個革職還鄉。要是運氣好點,說不得還只是罰俸呢。
所以這居然不僅是問心關,這還是他一家的鬼門關。
一步踏錯就是陰陽兩隔!
艱難的擦了擦額頭冷汗后,裴刺史幾乎虛脫的朝著杜鳶復而拜道:
“多謝道長救了我一家老小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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