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落入河西好好躲著,天劫就會受制人道而難以落下。
就算真的不管不顧,那也無妨。天憲和人道互相鉗制之下,威能自然減弱。
如此依舊是個機會。
見狀,墨衣客厲聲呵道:
“休想逃!”
一步踏出,腳下大地瞬間開裂,好似蛛網般蔓向四野。
唯有杜鳶腳下依舊完好如初。
且在那魔劍身前,一雙流轉著雄渾劍氣的大手跟著覆壓而上,誓要將其一把拿下!
杜鳶沒有干涉,只是靜立一旁,目光落在那柄“奪命”魔劍上。
面對襲來的劍氣巨手,魔劍劍柄上的豎瞳竟像活人般瞇起,透出幾分毫不掩飾的譏諷。
一個丟了心氣,還沒了劍的劍修,算什么東西呢?
它不愿與墨衣客糾纏,劍身驟然嗡鳴,血色劍光順著劍脊暴漲,只一絞便撕碎了那對劍氣大手,余勢未消,徑直朝著河西方向遁去。
“你敢!”
墨衣客目眥欲裂,雙眼赤紅得幾乎要滲出血來。
被壓在山腰的‘春風’亦是瘋狂顫抖,只消墨衣客抬手一召,想來這口仙劍便會自行破開封印。
直入舊主之手。
可就在最后一刻,墨衣客卻忽然長長嘆了口氣,那股剛燃起的心氣瞬間泄去,身形一軟,重重跌坐在地。
山腰的“春風”似也感應到主人的頹然,嗡鳴聲漸漸低啞,最終徹底沉寂,只余一片死寂。
魔劍遁走的血色流光里,劍柄上的豎瞳愈發得意,那股譏諷更是幾乎要凝成實質——早說了,連自己的劍都丟了的劍修,算什么東西呢?
流光愈發做大,可以想見,只需眨眼之間,這柄魔劍便會落入河西,借高澄和先后數任縣令勤政養民換來的盛大氣數,硬抗天劫。
這實在是太快了!
以至于就在河西的老乞丐,都是堪堪反應出:
“人屠的劍?不對,那只是劍奴,你竟然才是人屠!?”
老乞丐想抬手阻攔,可指尖剛觸到一縷魔劍的兇戾氣息,便知已然遲了。
心頭哀嘆了一句——‘若是李拾遺那孩子還在的話,定然能夠攔下這孽障!’
他也就只能直直看著那柄魔劍落入河西,插進河西縣衙.
嗯?!劍呢?
這一刻,看清了的老乞丐只覺滿心不解,他明明看見那柄魔劍落入了河西縣衙。
可現在理應插在縣衙公堂之上的那柄魔劍呢???
與此同時,在杜鳶手中。
那柄魔劍的豎瞳早已沒了半分戾氣,便是先前的譏諷也是消失的干干凈凈。
此時此刻,唯一剩下的便是對著捏著劍身之人的驚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