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他是被至圣先師派去的,甚至我還聽說,至圣先師派他過去的根本理由,還是道祖想嘗嘗。只是實在沒法子了,只能這么繞圈子了。”
杜鳶奇道:“這酒真這么好”
這若是真的,那這圈子饒的也太大了吧
墨衣客笑道:
“那當然是天下間最好的酒了,因為那位酒仙人,都因為喝了一口此酒,而導致他此后相當一段歲月,不管什么美酒都是味同嚼蠟,以至于險些戒酒。”
“要知道在此之前,被譽為天下三大仙釀的名酒,都不會叫他如此。”
“您說說看,都這樣了,誰還不信這就是天下間最好的美酒啊!”
杜鳶輕笑點頭:“如此說來,那便該是沒跑了。”
可話到此處,墨衣客還是指向葫蘆的上半闕,開口問道:
“那么這柄仙劍,您打算收下嗎要知道,這可是以上古九鼎之一鑄造而成的鼎劍啊!”
天子劍、國劍、鼎劍——這些,都是“崤鋏”的名號。
杜鳶接口問道:“此劍竟是鎮國之用”
“正是。”墨衣客頷首,“上古九鼎本就是鎮壓天下氣運的重器,這脫胎于九鼎的鼎劍,自然也承此功用,是實打實的國之重器。”
聽到此處,杜鳶不禁想起那個抱劍的年輕皇子,于是多問了一句:“你可曾聽過‘鎮國’這柄劍”
“鎮國劍便是大呈太祖的那柄自然聽過。”墨衣客語氣坦然,“昔年我還曾與大呈國主論劍,那劍的確是柄難得的重器,只是,呵呵,得看和什么比。”
他話鋒一轉,語氣里多了幾分好笑:
“若與尋常仙劍比,‘鎮國’自然不凡。可若是與身為鼎劍的‘崤鋏’相比,那便算不得什么了。”
說著,他也生出幾分好奇,問道:
“您為何突然問起‘鎮國’劍”
杜鳶神色坦然:“不過是突然想起罷了。畢竟,前些日子我才見過這柄劍。”
“您去過大呈的避難之地了”墨衣客一時也沒多想,順口問道。
怎料杜鳶接下來便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那柄劍如今被插在西南,用來換回他們現任的皇太子。”
墨衣客頓時面露詫異:“這怎么可能大呈的末代國主我見過,在他心里,別說一個兒子,無論如何,國器的分量都遠在隨時都能再生幾個的子嗣之上。”
杜鳶聞言眉頭微挑,又多問了一句:
“蟬蛻洞天的囚聞,還有那枚翻天印。你可知道這些”
見杜鳶總算聊起修行界的話題,與自己對上了頻道,墨衣客語氣越發輕松:
“自然知道。昔年我與蟬蛻洞天也打過交道,您問這個,是有什么緣故”
他先前還險些以為這位爺是個徹底脫離修行界時事的怪人,如今總算松了口氣。
“你覺得對蟬蛻洞天而言,是囚聞更重要,還是那枚翻天印更重要”
杜鳶心頭已隱隱有了個念頭,此刻正是想確認一番。
墨衣客幾乎是想也不想便答道:
“蟬蛻洞天本是上古遺留的重寶,按常理說,當年的蟬蛻洞主,根本沒資格占據此地。可他與手下一眾兄弟,卻是真能同心協力、其利斷金。”
“所以,那翻天印雖是蟬蛻洞天的壓山之寶,卻遠不如與他一同從死人堆里滾出來的囚聞重要。”
頓了頓,他又追問道:“只是,您今日特意問這些,到底是為何”
見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杜鳶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道:
“如今,囚聞是拿命換回了翻天印,而那呈太子,卻是用‘鎮國’劍換回了自己的性命。”
聞言,墨衣客沉默片刻,而后輕輕一嘆,滿是感慨:
“好一個顛倒的因果!”
這兩撥人里該活的沒活,該死的沒死。
真是造化弄人。
“那么這口‘崤鋏’”
杜鳶微微搖頭,繼而轉身說道:
“的確是難得的好劍,只是,我要一柄國器來做什么呢”
墨衣客跟著轉身:
“那我們去看看下一柄吧。此間乃是天下間最大的劍冢,您肯定能找到想要的那一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