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鑿子繼續對上,雖然成功破開,可明顯已經受損扭曲,天知道還能再用幾次。
隨之又是一道大浪砸下,青銅戰車的主人亦是跟著認出,這一道借的該是那有一十七座水府的邗江大瀆!
先前的借力打力已經沒法用了,只能硬抗。瞬間,藍焰化刀,沖開邗江大瀆。
帶著持劍蠻猴繼續朝前。
與此同時的兩座隱秘之地中,分立一地的一老一少都是接連咽下一口喉頭血。
隨后,更多名山大瀆相繼而來。
兩家雖然接連破開,可卻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只是好在杜鳶也已近在咫尺!
不過,越是逼近,所遇也就越強。
這一回,當頭落下的名山,赫然是此前那女子見過的周山。
看著遮天蔽日而落的周山,鑿子早已碎掉的蟲龍幾乎呆滯:
“居然連周山都搬出來了?!”
短暫的呆滯之后,它發出了無邊怒吼:
“你們走!!!”
隨之,六條大龍掙脫而去,直直沖向壓下的周山。
雖然只擋住了片刻,便如那二十七顆琉璃子一般頃刻崩碎,可也確乎送出了青銅戰車。
蟲龍龐大的軀體徹底隱沒于周山陰影的剎那,青銅戰車主人的心頭驟然竄起一股惡寒——若山是周山,那水.又會是什麼?
念頭剛落,他抬眼望去,瞳孔瞬間縮成細針,失聲驚喝:
“竟是天水!”
人皇有巢氏曾于天水之畔,得見白鹿銜鏡而來。那是上蒼感應其德的徵兆,只因“天水”二字,本就意味著自九天傾瀉的神水!
“我先走一步!”
青銅戰車轟然震地,輪軸碾過虛空迸出無窮火星。
恰在天水如天河倒灌般傾瀉的瞬間,戰車硬生生破開一道水幕,將持劍蠻猴猛地送向遠處。
蠻猴握劍回頭時,青銅戰車已如先前的蟲龍一般,被滔滔天水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它眼角劇烈跳動,片刻后,目光終是鎖定了前方的最終之敵。
四家合力,接連折損兩家,才勉強抵達這敵手跟前!
即便到了此刻,那敵人的模樣依舊模糊難辨,仿佛籠罩在一層無形的霧中。
但這已不重要。蠻猴胸中只剩焚燃不止的洶涌戰意,它清楚此刻唯一要做的事——揮劍,斬敵!
古劍主人也是跟著喊了一句:
“定不負!!!!!”
“殺——!!!”
二人嘶吼震徹天地,蠻猴自戰車送出的余勁中飛身躍起。
它高舉那柄繡著兇獸紋樣的長劍,身軀從微茫光點暴漲如山岳,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悍然落劍。
誓要一劍誅敵!
看著朝自己殺來的蠻猴,杜鳶一時之間,竟是有點哭笑不得。
這算什麼?明明你們才是反派,怎麼你們卻喊著什麼羈絆友情之類的,朝著我殺來了?
我是什麼終于現身的幕后黑手嗎?
失笑地搖了搖頭,杜鳶眼中卻倏然亮起一抹興味——他早就想和厲害的猴子交手了,更想趁著此刻,好好致敬一回。
終于,他抬眼看向那撲來的身影,緩緩開口:
“爾等可識得,如今身在何處?”
持劍蠻猴對此充耳不聞,滿心只剩當下的無窮戰意,手中繡著兇獸的長劍全力斬落。
劍光如銀河瀉地,撞上杜鳶周身的護體金光,霎時間爆發出刺目強光。
可那驚天一劍,終究沒能破開金光分毫。
這叫抱劍老者臉色驟變,這已經是他們的全力了,可居然無事,這到底是什麼路子?
瞇眼仔細辨認片刻后,他方才又驚又怒地嘶吼道:“是道家的人!”
雖看不出具體跟腳,但他敢斷定,這定是道家祖庭出來的三教神仙,說不準還是某位余位老祖的親傳弟子。
蠻猴依舊不管不顧。劍斬不開,便換拳來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