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看著李榮舟與李平燦滿身草屑泥腥的回家,李平福李平安兩人大吃一驚。
秦氏快步跑至李平燦面前,心疼的檢查著他的左手胳膊,被劃開的棉衫下露出一道泛紅的血痕,“疼不疼?”
“娘,我不疼。”
李平燦都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傷了胳膊,大概是躲避蠑鯉時被樹枝刮蹭到的,再多半個小時,這劃傷就要結痂了。
秦氏只以為懂事的小兒子不想讓自個兒擔心,看向丈夫,橫眉冷豎,“李榮舟!”
李榮舟心頭“咯噔”一下。
妻子溫柔如水,可一旦喊了全名,那代表事態的嚴重性飆至最高!
他急中生智,打斷施法,高聲喊道:“娘子,我跟燦兒發現了氣血大藥,賣了可得二三十兩銀子呢。”
秦氏橫了丈夫一眼,“所以燦兒就是因為這個受傷的?”
李榮舟尷尬的搓了搓手,正欲狡辯一番,秦氏嘆了口氣,“我給燦兒擦藥酒,你們先吃飯吧。”
語氣竟有些落寞。
三兄弟對視一眼,眼底皆是疑惑,小弟是受傷了但不嚴重,向來溫溫柔柔的娘親竟對老爹發這樣大的火,真的很奇怪呀。
…………
“嘶!”
李平燦呲牙咧嘴,面容一時扭曲。
藥酒擦傷口能消毒,但也真是火辣辣的疼,放平時就要鬧了,可今天看娘親表情冷凝,也就乖乖受之。
“娘,你別生爹的氣,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他弱弱的道。
“呼呼,吹吹,痛痛飛走啦。”
秦氏輕輕吹著傷口,李平燦只覺得癢癢的,禁不住“咯咯”的笑。
見兒子的爛漫的笑顏,秦氏也忍不住笑了,抱著兒子親親,“娘不是生你爹氣,娘是舍不得你。”
小兒子自出生就跟著她受苦,沒有過上一天地主家富裕愜意的生活,她心中有愧,就偏疼寵愛幼子長到了四歲。
可男孩子,豈能長于婦人之手?
在李平燦練武的那一刻,秦氏就清楚的意識到,孩子總會有長大、離開她的一天。
既想讓孩子成材出息,又舍不得放手,生怕他傷了,疼了,吃苦受累了。
所以在李榮舟沒有保護好李平燦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反應激烈。
這患得患失的慈母心腸,有著太多的牽掛憂傷,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
晚飯后。
李榮舟將蠑鯉之事宣之于眾后,偷偷觀察著秦氏的反應。
沒想到向來反對“危險活動”的秦氏,竟罕見的沒有說話,始終保持沉默。
“蠑鯉?”李平福來了興趣,“我聽周師父說,服用蠑鯉可大幅度增加血肉之力,比氣血藥草效果還要好。”
畢竟是藥三分毒,但食補就沒有這樣的擔憂。紫金血蜈的紫蜈膏本就是毒物,也存在類似的使用限制。
李平安則生氣的道:“這魚差點傷著小弟,有仇不報非君子,不解決掉它念頭不通達。”
他想了想又說:“我們可以買些麻藥涂抹在刀刃上,只要能刺穿魚鱗,就可以讓蠑鯉行動遲緩。”
李榮舟認同,“平安說的是個好法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引誘蠑鯉上岸,我跟平福一左一右,能輕松夾擊它。萬一不慎被拖下水,樹之呼吸法也能閉氣許久。”
“我也可以幫上忙。”李平燦連忙說道,荊棘之鞭多多少少可以牽制蠑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