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燦心滿意足。
秦安的情報,是送給二哥的功勞,能讓二哥未來走得又穩又順。
而蘇媚娘的這些秘密,對他而言,更是價值連城,是重要的前期修道資源獲取途徑。
而那本《合歡天欲經》。
“這媚功對我無用,但對靈山那只九尾靈狐來說,恐怕是無法拒絕的誘惑。雖然靈獸無法修行人族秘術,但觸類旁通,也能產生新的感悟。用它來交換一些天材地寶也血賺。”
審問結束,【致幻菇】的藥效也漸漸散去。
秦安和蘇媚娘悠悠轉醒,他們茫然地看著四周,幻境中的記憶如潮水般褪去,卻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他們看著眼前含笑的少年,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從心底最深處升起,恍若喪家之犬。
“后患,就該一次性解決干凈。”
秦安目眥欲裂,威脅道:“周家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你不想知道我背后還靠著誰嗎?”
他話音未落,就見李平燦微笑道:“無生教?我早就知道了。”
沒有理會秦安的驚愕與蘇媚娘的哀求。
李平燦站起身,山洞內亮起一團火光,將所有的痕跡都吞噬殆盡。
…………
李平福面色沉重,“小弟,沒想到求一武職,竟然惹出那么多后患。”
“大哥此言差矣。”
李平燦可以說是最了解李平福的人之一,一眼就知道大哥心里想的是什么,寬慰道:“若大哥不求武職,如何知曉秦安乃無生教的人?
無生教這次動作太大,竟還妄想插手縣衙,所圖必定不小。倘若因擔心惹禍而不爭一爭縣衙武職,等到災難降臨,我們也連‘災難’何處而來都不知曉。”
他心底其實還有個微弱的猜測,近幾年邪教的動作越來越頻繁,而官府也不像先前那般迅速,為何?
王朝氣運不夠?還是別的事情拖住了朝廷?
“小弟,你說的對。”
聽著小弟的話語,李平福想到了當初一家人的逃荒。
年幼時以為是天災,成長大后才驚覺是“仙禍”,要是當初父親也有武職,未必不能提前全身而退……
思及此處,李平福豁然開悟,再無半點猶豫躊躇之念。
…………
當夜。
李平福將兩份滾燙的“供詞”謄抄下來,連夜交給李平安。
月光下,兄弟二人相對而坐。
李平安一頁頁翻看著,神情從最初的凝重,漸漸化為一絲帶著寒意的冷笑。他那張溫文爾雅的書生面龐上,第一次浮現出與年齡不符的深沉銳利。
“無生教……周家……秦安……”
他將手中的紙張輕輕放下,指節無聲地敲擊著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好一個周家,平日以百年士族自居,背地里竟與這等邪魔外道有所勾連。”李平安的聲音很輕,眼神很冷。
客卿長老是邪教中人,這周家焉能無過?
根據秦安的供詞,周家可不僅僅只有他一個“無生教派”的邪惡之徒。
這周家旁系當年仗著梁仙官的勢,一躍而上,成為云水縣唯一大族。變本加厲,壞事做盡,遠比從前的周家嫡系更殘忍霸道,犯下無數不法之事。
李平安平日就收集了許多“欺男霸女”的證據,但皆被梁仙官按下,還得了警告。他當時就明白,哪怕想為百姓做點好事,以他微薄的力量,必須從長計議。
如今周家涉及到“邪教”,得到關鍵證據,那就不是區區縣令能按下的了。
李平福著二弟眼中的殺伐之氣,歷練這幾年,這小子果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會埋頭苦讀的少年了。他那份潛藏在骨子里的果決與狠辣,一旦被觸及底線,便會化作最鋒利的刀。
“你打算如何做?”李平福問道。
李平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里帶著幾分文人特有的運籌帷幄,“對付這種盤根錯節的世家,不能只靠拳頭。要殺人,更要誅心。我要讓這周家,倒得明明白白,倒得眾人信服,倒得……再也爬不起來。”
他站起身,在屋內踱步,思路在腦中飛速運轉,一條條精準計策已然成型。
“這份口供,是我們的利劍,但不能直接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