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姐，對，對不起……嗚……”
被慕容如煙罵的其實正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還被贈過一柄鐵劍的葉寒星。
葉寒星不會用劍——她在葉家修的也是暗器，一點兒都不會劍法，是以拿著劍的時候姿勢特別古怪，讓慕容如煙一眼就看到了。
被慕容如煙一罵，葉寒星頓時嚇得一個激靈，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慕容如煙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心累。
宮里的嬤嬤在教導小宮女時可比自己兇多了，怎么新入門的這些弟子如此脆弱，連一句重話都聽不得！
于是，她放低了聲音，盡量和緩道：“莫哭，你是不是沒用過劍？”
可惜聽在旁人的耳朵里，語氣顯得越發硬邦邦的，像質問多過安慰。
葉寒星更是哆嗦著嘴唇，語帶哭腔地回道：“沒，沒用過嗚……”
還是鐘會看出了慕容如煙的意思，上前拉住了葉寒星的手，寬慰道：“寒星，你別哭呀！二師姐的意思是，你要是沒用過劍，就要重頭開始學！不是在指責你啦！”
葉寒星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慕容如煙，果然看到她的表情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眼睛里確實帶了幾分關切，心頭不由松了口氣。
接著，鐘會又扭頭對慕容如煙道：“二師姐，我覺得劍不如你的那個大錘有安全感，我昨天還從藏書樓里找到了《太虛拳》，據說修煉到三層就能崩山裂石，要不我修拳法，怎么樣？”
慕容如煙點頭道：“《太虛拳》確實是一套比《劍術三式》更強勢的術法招式，能一直用到出竅期，你若是感興趣，也喜歡，那最好不過。”
但她看了眼鐘會手中的那柄鐵劍和其握劍時極為自然的架勢，接著又補充道：“不過其他刀劍槍棍的，也要學個基礎，以便遇上時好應對。”
鐘會老老實實點頭：“哦，那我劍法招式就學這個《劍術三式》好了！”
兩人說話間，葉寒星也緩了過來，明白自己是被此前的傳言和大家剛剛一直緊繃著的氣氛給影響了，才對二師姐怕成那樣，甚至哭了出來……
也太丟臉了！
葉寒星臉上一紅，小聲道歉道：“師姐，對不起，我，我太緊張了……”
慕容如煙擺手，心底是對這位動輒就哭的師妹怕了，生怕因為自己說了什么，對方又滾下淚來，干脆說道：“無妨，我看鐘師妹對劍法一道頗有心得，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請教她就是！”
說完，也不待兩人回話，慕容如煙便自顧自地轉去了別的正在練習剛剛她所傳授的招式的弟子旁觀察，明顯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不過有了把葉寒星訓哭這么一件事，慕容如煙是再不敢對這些新入門的弟子說重話了，甚至心底還暗暗鄙夷——
就這種承受能力，放在宮里只怕都得讓那些老嬤嬤和老太監給磋磨死！
然而，雖然慕容如煙不再罵人了，但仍舊是冷著一張臉，嚇得一眾弟子還是大氣都不敢喘，幾乎都是全神貫注地在練習。
直到聽見一聲放課，然后眼看慕容如煙的身影遠去，眾弟子才東倒西歪地湊在一起，廣場上頓時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交談聲。
“二師姐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