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戰疲勞壯士哀,中原一敗勢難回。
勢之一字,摸不著、看不到,卻真實存在,太子如今便頗有大勢難回之相。
朝野內外上下一時萬眾失聲,唯有奉天殿上的陰云在不斷匯聚,沒人知道上天之怒,將會降落何方!
……
李祺和臨安公主靜悄悄的走在東宮中,每個宮人皆是謹小慎微,生怕鬧出些不妥當的聲音,打擾了病中的太子。
太子寢殿的外殿中,李祺夫婦二人見到了太子妃呂氏和諸位皇孫,呂氏瞧著很是憔悴,身子單薄、清減了許多。
濃重的藥味彌漫在殿中。
臨安公主上前握住呂氏的手,神色焦急,“皇嫂,皇兄身體如何了?”
呂氏慘白著臉搖搖頭,“殿下身子每況愈下,不見好轉。”
里間突然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是臨安和景和嗎?”
聽到朱標的聲音,呂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帶著李祺夫婦進入內殿中。
殿中燭火飄搖明暗,好似在預示著朱標風雨飄搖的生命。
李祺一眼望去,當初那個英武的皇太子,已經病入膏肓,甚至臉上顯出死氣。
呂氏和皇孫們滿臉悲戚。
李祺心中很是復雜,臨安公主已經控制不住心中悲痛,快步走到朱標病榻前,泣淚道:“太子哥哥,怎么會走到如今的地步呢?”
朱標勉強笑道:“這大概就是天命如此吧。”
他話中充斥著濃濃的不甘,又有一股無可奈何的灰敗之意,生老病死,生人所注定要經歷之事。
臨安公主、呂氏以及皇孫們聞言又是一陣垂淚。
“景和。”
“咳咳。”
“臣在。”
朱標望向李祺,臉上滿是遺憾,“我本想招納你入東宮,日后還能為韓國公府平反,你有驚世的才華,不該因為家族的罪責而埋沒。
如今看來,卻是沒希望了,不知父皇又會如何安排你的未來。”
李祺面上動容,若是朱標真的即位,大概真的會因為自己,而為韓國公府平反。
只是……
天意便是如此。
李祺哀聲悲道:“太子兄長仁慈,自有天相護佑,臣……
臣還等著做您的臣子,如何能倒在這里呢?
性命只在神中,太子兄長定要振作精神,自愈之日,亦不遠矣。”
……
離開東宮時,臨安公主哭成了淚人,甚至幾番悲痛的要昏厥過去。
她哽咽的揪著李祺的袖子,含糊不清的問道:“駙馬,你說皇兄還能……
還能……”
她已然說不出話來,唯有淚水涕下。
李祺環擁著她回了公主府,多余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但凡是來看過朱標的人,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甚至就連朱標自己都已經沒了求生的意志。
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五。
歷史上的那個日子,東宮敲響了喪鐘。
嗚咽沉悶,如嘔啞沸沸。
為太子朱標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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