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低聲道:“為夫猜測父皇已經動了立儲君的心思,如今可能被立為儲君的一眾人,都和為夫沒有牽扯。
所以召為夫進宮,詢問意見。”
臨安公主聞言頓時一顫,緊握住李祺的手,“駙馬,這件事不是我們能參與的。”
李祺心中已經大致有所規劃,輕拍臨安公主手道:“你放心吧,為夫明白其中勝敗,你在家中看好穆兒,此事后為夫大概會沉心于士林之中,少理朝政之事。”
說罷李祺離開公主府,隨著宮使進宮。
奉天殿中,朱元璋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蒼老和灰敗,李祺不敢多看,問好后便跪在地上聆聽圣訓。
“李祺,知道咱為什么叫你進宮嗎?”
“兒臣不知,還請父皇示下。”
“你在士林中聲望大振,咱對天下有些疑惑之處,想要請你這位當世鴻學大儒解答一番。”
李祺聞言只覺冷汗瞬間浸透了全身,他立刻涕淚道:“父皇之盛贊,兒臣愧不敢當。
李氏的罪責,按大明律,本該夷滅三族,但父皇因親情存活我家,對罪臣既往不咎,甚至賜予官職,這是天大的恩情。
兒臣能有今日些許微名,全賴父皇之恩,不至于做黃泉孤魂,竟名躁今世。”
殿中氣氛隨著李祺這一番話輕快了幾分。
朱元璋久久不曾說話,李祺不敢抬頭,良久才聽到皇帝嘆息道:“圣人曾言,滿招損,謙受益,誠乃金玉良言。
你的父親李善長若是有你如今的見識,君臣何至于走到如今地步。
咱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你父親明知道胡惟庸作亂,為什么不向咱匯報。
你是他的兒子,你一定知道他的心思,你能告訴咱為什么嗎?”
李祺聞言又是冷汗涔涔。
穿越以來,他也一直在想李善長為什么知情不報。
畢竟以李善長和胡惟庸的關系,肯定是察覺出了什么。
推算到最后,最合理的解釋,竟然是李善長對朱元璋不滿,故意的。
洪武朝有很多冤案,比如空印案,但殺胡惟庸、李善長、藍玉這三個人,朱元璋最多屬于不念舊情,還真不是冤枉這三個人,那些被牽連抄家的人才是真的慘。
“胡惟庸天性奸刻,有蒙蔽他人之能,父親年老糊涂,遠不如父皇圣明英斷,兒臣時時刻刻以此警示,還請父皇明鑒。”
“你也不用給他掩飾,咱和他相識幾十年,他就是心眼小又貪愛權力,咱撤了他丞相的職位,他對咱不滿了!”
李祺覺得再這么說下去,把皇帝的恨意翻出來,可真就不妙了,好在朱元璋自己住了嘴。
“咱把你召進宮,的確是有大事問你,你是臨安的駙馬,國朝重戚,又有天縱的才華,注定是未來大明的棟梁。
咱想問問你,你覺得未來大明該交給誰?”
“啊?”
朱元璋這句話太直接了,讓早有準備的李祺都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接。
下一瞬他回過神來,立刻叩首,戰戰兢兢道:“皇朝社稷,父皇自有制度,何須臣下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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