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圣公大概做夢都猜不到會有人敢坐視曲阜被攻破而故意不來救援吧。
在李顯穆心中,那些造反的百姓有的還是相當情有可原的。
可衍圣公這等純粹吸血的人才最該死,若是此番能借著這些亂兵之力,先清理一波衍圣公那些大大小小的后裔,也算是一件好事。
白蓮教義軍被衍圣公那鄙夷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向著曲阜發動了猛烈的進攻,第一日時,衍圣公還沒覺得有什麼,可等到第二日清晨,依舊沒有援軍到來,他頓時就有些慌了。
這些白蓮教潰兵不是被擊潰才來到曲阜的嗎?
那按理來說,朝廷大軍不是應該就在后面跟隨?
半天不到就很不可思議了,怎麼過了整整一天一夜還沒來,他們難道不知道前面是曲阜嗎?
怎麼敢耽擱不來救援的?
在驚慌恐懼之中,他立刻派人出城去瞧瞧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派出城的人都被洶涌的義軍人潮所捕,即便是真有人能逃出去,得到的消息恐怕更絕望。
朝廷大軍正秉持李顯穆的作戰方針“每戰一地,戰后必撫其民,而絕其潰軍”的理念,起碼一日內還沒有繼續向前推進的打算。
可曲阜本就是一座小縣城,按照規制,自然沒有那些大城難以攻克,在第二日太陽升起,還未曾到中天之時,白蓮教義軍就攻上了城池,眼看曲阜的陷落就在旦夕之間了。
站在城墻之上,遙望天際的地平線,依舊不見有朝廷援軍的身影,這次曲阜縣城中,是真的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伴隨著轟隆一聲。
曲阜的城門也被撞開,數萬義軍向著城中涌去,一切都結束了。
“差不多了。”
壽春侯望著完全按照李顯穆指示,差不多完成的收尾工作,知道自己該往曲阜而去了。
只是不知道曲阜情況,這麼長時間怕是已經被攻破了。
“將軍,白蓮教叛軍攻陷了曲阜縣!”
“什麼!”壽春侯面上大驚失色,心中則暗笑不已,對衍圣公不滿的又何止一人呢,“圣人后裔盤踞的曲阜,賊人竟然也敢進攻?當真是一群禽獸不如的孽畜啊!”
壽春侯演的非常入戲,甚至還落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速速整軍,隨本將軍殺敵!”
在往曲阜的路上,壽春侯突然想到,攻破了曲阜的賊軍,罪加一等,若是自己能為衍圣公報仇的話,那豈不是功加一等。
若是朝廷怪罪下來沒有保護好衍圣公,反正有李顯穆在前面頂著,和他沒有太大干系。
想到這里,心中竟然希望白蓮教義軍能下手狠一點,直接把衍圣公弄死。
曲阜。
根本就不用壽春侯說,山東百姓,尤其是生活在曲阜附近的山東百姓,對衍圣公的恨意,那是實打實的,在大明的一眾勛貴勛臣中,能比得上衍圣公這股畜生非人勁頭的,也只有朱元璋那幾個非人兒子了。
相比較朱元璋的后裔只是偶爾非人來看,衍圣公幾乎是代代擬人,大明建立前他們就作威作福,大明建立后,他們是變本加厲的作威作福。
那些用各種手段收稅都算是小事,什麼強搶民婦,甚至為了奪人妻子殺人,當街打死百姓,這都不是一次,只是朝廷為了顧忌孔子的顏面,從來都是壓住不說。
但當地的百姓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