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穆離開夏原吉府邸后,上了馬車,眼神愈發的銳利,方才他在夏原吉府上說了一些話,但真正的心里話自然不會去說!
他對宦官干政同樣厭惡至極。
雖然有鄭和這種宦官,但普遍的宦官都非常差,正如方才夏原吉所說,把男人的子孫根割了,而后又在皇宮那種變態滿地的地方待了許多年,大多數心理上都有問題。
但他知道阻止宦官干政這件事是做不到的。
朱瞻基是真正有實權的皇帝,在如今大明的制度之上,李顯穆也只能憑借著皇帝的信任,去盡量做事。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去做這些注定失敗的事情。
李顯穆打算用這件事來向皇帝交換一些其他方面的退步。
而后只要默默的等待機會即可,如果在他這一代完成不了,那就等待下一代,他們李氏上面有祖宗神靈,總不會有特別差的家主,可皇帝是保證不了質量的。
宦官現在干政,但日后總要廢掉他。
一代代的傳下去,宰相制度一定能恢復,大明的各項制度也必然會完善。
只是這件事,任重而道遠。
除非能有機會讓他輔佐幼主繼位,達到諸葛亮那種程度,但……
李顯穆搖了搖頭,根本就不可能,朱瞻基這么年輕,至少能夠執政二十年,足夠讓下一任皇帝親政了。
李顯穆最后又回望了一下戶部尚書府,夏原吉現在竟然來找自己,這說明天下的文官對皇帝隱隱透出的這種意思,非常的敏感和反感。
在洪熙年間有所緩和的君臣關系,必然又向著一個不利的方向走去。
李顯穆作為當前的文官領袖之一,即便他知道這件事必然失敗,可卻必須表達出自己的態度,在這件事上,他沒有選擇。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文官領袖,不僅僅是一種榮耀,身上也背著沉沉的責任,有些話必須說,有些事必須做。
沒有再多停留,李顯穆也不再多想這件事,相比于宦官這件事,他更重視對六部的進一步打壓,他心中已然有了腹稿,只是糾結于,怎么才能讓皇帝同意這件事。
現在沒有合適的契機。
搖了搖頭,李顯穆轉身上了馬車,往李府而去。
今日所商議的分拆諸省之事,之后還有非常多的工作要做,而且還要注意天下群僚的反應,到時候勢必會有無數上書,同意的、反對的、建議的,必然數不勝數。
如今依舊是洪熙元年,但卻已然是宣德的時代,新的改革大幕,已然緩緩拉開。
他這個當朝第一重臣,所要面對的事情,必然會將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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