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繼續說道,“那女人說你是父親李懷義的孩子,卻又拿不出證明。
連她自己是誰,也不肯說。
你那堂叔祖,也就是現任的興安伯繼承人,三等將軍李懷禮的父親自然不信。
最后那女人把你放在伯爵府外,消失不見,你堂叔祖最后命你堂叔,把你寄養在真武觀。
沒人知道那女人是死了,還是回了南疆。
就連是不是你娘,到現在都沒人知道。”
李景孝直接懵了,第一個念頭就是根本不信。
甚至覺得老皇帝為了拉攏自己,連這種鬼話都說出來忽悠自己。
只是心里又想起,當初賈璉說過,賈家查了查那幾個潑皮,搶自己手里藥方的幕后主使時。
查到和興安伯府有關,這才沒繼續查下去。
心里不由又有些相信了。
只是想到賈璉還說過,現任的興安伯,也就是自己那位堂叔,三等將軍李懷禮,好像病了很多年。
就聽皇帝語氣中,帶著一絲絲試探的意味,笑著說道,“父皇的意思是說,讓李愛卿繼承興安伯的爵位?”
不管皇帝和太上皇之間是否有矛盾,兩代皇帝對待李景孝的心思基本上都一樣。
李景孝這種高人,自然是能拉攏最好。
而李景孝一旦成為興安伯府的繼承人,那就是和大周休戚與共、榮辱一體的勛貴階層。
所以對皇帝來說,他才不管李景孝到底是不是江州李家大房的子嗣。
只要他這個皇帝和太上皇都說是,那就一定是。
至于這一代的興安伯,頭上只有個三等將軍銜,再傳給李景孝,爵位就自動沒了的問題。
李景孝辦理皇陵的差事,立下了不小的功勞,當然得賞。
別說讓李景孝繼承三等將軍頭銜了,就算是給他個一等將軍都沒問題。
“不錯”,太上皇點點頭,笑著對李景孝說道,“你堂叔如今重病無子,向朝廷請求過繼江州其他幾房的子侄為子。
現如今既然查明了,你是李家在京城大房的子嗣。
而江州的支脈,和京城兩房往上數,都已經出了五服。
你才是最有資格,繼承興安伯府爵位的人。
而且既然你堂叔重病,那就干脆把爵位傳給你,讓李愛卿好生將養身體。”
李景孝心里不由嘀咕起來,皇帝父子倆打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明白的很。
只要自己認祖歸宗,那就是勛貴一脈,與國同休。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正常情況下,勛貴造反的極少、極少,誰當皇帝就聽誰的。
李景孝想了想,這事主動答應和拒絕都不好,干脆行禮說道,“臣全憑圣人、陛下做主。”
太上皇和皇帝臉上不由露出個笑容,勛貴們不會在乎誰繼承了興安伯的爵位。
而且要是他們也沒了子嗣,最希望的就是別斷了自家爵位的傳承,有后人供奉先祖就行。
所以,是李景孝,還是江州老家的偏房子嗣繼承爵位,對他們沒影響。
甚至滿朝文武還得支持老皇帝和皇帝。
畢竟他們也沒法保證,自己的繼承人娶的媳婦,是否也生不出男丁。
那就只能從血緣最近的子侄里選。
現在的問題是,李景孝會不會救他那便宜堂叔。
這或許也是太上皇,在試探李景孝的性格和肚量。
老皇帝見李景孝說是讓自己父子倆做主,實際上其實已經認下了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