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伯爵夫人一臉惶恐,又一言不發,一看就知道慌了神。
所以她身邊跪著的一個中年人,氣憤的站起來,“沒尊卑的東西,這是你二嬸。”
李景孝聽完就笑了,眼看那人一身綢緞,腳下也不是官靴,心里就有數了。
看了看周太監,就聽周太監笑著說道,“伯爺,這是大娘子娘家二兄,聽說和伯府一起經營了不少店鋪。”
李景孝聽完,笑著問道,“公公,本官此時沒進祠堂,還不算興安伯李家的人吧?”
周太監一聽就知道李景孝這是搞事,笑著點頭,“這話對也不對,圣人和陛下既然封伯爺承襲興安伯爵位。
伯爺自然就是李家當家人。
至于其他姓李的,和您是不是一家,那就還得再看看。”
李景孝聽完,收起笑容,吩咐魯二福幾句。
魯二福點點頭,快步出門,沒一會,趙軍明就帶著一個總旗的錦衣衛,快步趕了過來。
興安伯府的人,不由更慌亂了起來。
李景孝看向那中年人,直看的對方心里發毛。
這才對錦衣衛說道,“既然是二房的舅老爺,那也是長輩,自然不會假借合伙經營,侵占了興安伯府錢財。
你等幫本官看護好這位舅老爺,等賬目查清楚了,再送他回家。
順帶著,幫本官查查興安伯府的賬目。
若是查出問題,府中的管事又不肯如實招來,那就用刑。
本官就不信,三木之下,還有硬漢。”
所謂三木,就是夾棍。
手指靈敏,神經自然更多,痛感也就更強烈。
趙軍明和錦衣衛的小旗官、總旗官們,可不管那位舅老爺是誰,李景孝的話,現在就是軍令。
不聽,被斬了都白死。
帶著五六個人上前,對著那位舅老爺做了個請的動作。
趙軍明和趙軍恒兄弟倆更直接,不等那位舅老爺說話,就一左一右夾住對方的雙手。
不顧這人如何呼喊、訓斥和罵街,強行把人關進了前院一間房間里。
伯爵府上上下下的仆役,江州偏房的族人,全都嚇得噤若寒蟬。
李景孝則不等自己那個被嚇傻的二嬸開口求情,對著魯二福說了句,“一會我要看到賬目的結果”。
就帶著人往二進院走。
剛跨過二進門,側頭又對魯二福說道,“派人守著前后門和各個院子。”
二福忙點頭,吩咐之前同一個小旗的隊友,每人帶著五個道錄司兵丁,四散把守。
又吩咐人去盯著庫房。
這才帶著十幾個兵丁,還有石德龍三人,快步跟上李景孝。
周太監嘿嘿一笑,暗道沒想到這位伯爺看著年紀不大,心夠狠的。
而且看樣子,他心里對堂叔一脈,根本沒什么親情可言。
可周太監又失算了。
李景孝確實對這位堂叔沒一點感情,但他知道怎么演戲,對自己更有利。
帶著番子、快步跟上李景孝到了中院,進了正堂后的院子,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便宜堂叔時。
李景孝一眼就看出,重病確實是真的,但眉宇之間一股黑氣,可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跟著進來的石德龍和林譯,也是一眼看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