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孝嘆息一聲,卻也名理解這些人。
賈珠可是榮國府長孫,又是京城寧榮兩府這一代唯一的讀書人和希望。
他在金陵出事,金陵這十二房的賈家子弟,心里沒些惶恐和不安,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大家都期盼著,賈珠吉人天相。
想著船雖然翻了,但賈珠其實已經被人救上岸,正在長江兩岸某處養傷。
反倒是李景孝在賈珠出事后的第七天,忽然出現在了金陵城里。
讓大家伙越發的不安起來。
好在揚州離金陵不過一百六七十里。
林如海在得到消息后,第二天下午就趕到了金陵主持這事。
此時正在金陵府衙那邊,和知府等大小官員,商議著擴大搜尋范圍的事。
李景孝來的如此快,再想想他可是有道高人。
不少賈家子弟和親朋,心里開始默默猜測。
該不會真有人想害賈珠,李景孝在京城感應到了賈珠有危險,這才用道家的神通,從京城趕了過來?
李景孝暫時沒心思管這些賈家子弟如何想,對著幾房的族老行禮、客套一番。
又和其他人見禮,在眾人陪著下進了中院正堂。
隨后轉身看向薛蟠,“蟠哥兒,你拿著我的鎮撫司腰牌。
去告訴金陵錦衣衛千戶和水師指揮使,我不管他們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或者用什么辦法,今日必須找到人,或者找到、、、”
說到這,李景孝自己都說不出‘尸體’兩個字。
但薛蟠和其他人都明白,這都七天了,賈珠出事的概率已經很大了。
唯一讓大家還存著一絲希望的,就是賈珠受傷,被人救起來后,因為昏迷或者傷的過重,這才一直在某處養傷。
但這想法大家心里其實都明白,有點自欺欺人。
賈珠只要還活著,人也清醒過來,肯定會說出自己的身份。
那救下他的人,百分百會歡天喜地的來金陵報信。
就怕救他的人,是撞翻船的人。
那結果可就難說了。
薛蟠接過鎮撫使的銅牌,帶著人快步去了知府衙門。
賈家幾十號人和躲在偏廳里的女眷們,一個個則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樣重重松了口氣。
林如海雖然是賈珠的親姑父,官職也不小。
可論權勢,和面前這位爺,那是完全沒法比。
不說其他的,林如海就調不動錦衣衛,和水師衛所的船和兵丁。
而李景孝不僅是錦衣衛鎮撫使,還是五軍都督府的右都督。
調動錦衣衛和水師,真的只是一句話。
即便將來有人參他,那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薛姨媽和薛寶釵母女倆,偷看李景孝時的目光中,不由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薛寶釵有心叮囑大哥薛蟠幾句,但想想只能算了。
此時若是出面,不僅丟大哥的臉,還不合禮數。
只能在心里暗暗期盼著,大哥千萬別惹出事端。
沒多久,正坐在偏廳喝茶,和幾個族老了解更多情況的李景孝,耳朵忽然動了動。
等眾人聽到急促腳步聲傳來,幾個族老和賈家主事人忙起身。
李景孝卻坐著不動,還拿起茶碗喝茶。
看都不看一進來,就齊齊跪在地上的錦衣衛,和金陵衛所水師指揮使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