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之神的意志在虛空中震蕩,充滿了戒備與不解。
“這種干擾,不是簡單的能量隔絕,它直接作用于法則層面。”祂的聲音像是滾滾悶雷。
“就像有人篡改了世界傳遞給我們的信息。”另一道屬于亡者國度,巫妖之神的意志陰冷地回應。
“我們感知到的,是篡改之后的結果。”
這個結論,讓所有正在交流的上位神只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秦川被祂們親手構筑的法則囚籠死死困在魔都。
新生的血神在另一片大陸上肆無忌憚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那這個悄無聲息的獵殺者,這個能蒙蔽祂們感知的第三方,又是誰?
熔巖暴君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但這一次,怒火中夾雜著一股難以遏制的驚疑。
“夠了!這個該死的世界,到底藏著多少我們不知道的東西!”祂的咆哮不再是單純的宣泄,而是一種色厲內荏的質問。
“先是那個秦川,現在又來一個!難道這個世界的土著,都擅長這種陰險的把戲嗎!”
沒有神只回應祂。
因為每一個神只的心頭,都籠罩著同樣的陰云。
祂們降臨此地,本以為是高維生物對低等文明的碾壓,是一場瓜分世界的盛宴。
可現實卻一次又一次地抽打著祂們的傲慢。
……
魔都據點,指揮中心。
秦川盤膝而坐,雙目緊閉。
那幅巨大的法則地圖依舊懸浮在他面前,但此刻,他的意識并不在地圖上,而是融入了構成地圖的每一根光弦之中。
就在剛才,夜桜絡斬殺“腐朽之牙”的瞬間,秦川的感知中,一根代表著那位下位神只的法則之弦應聲斷裂。
斷裂的剎那,一股充滿了怨毒與混亂的信息,試圖沿著法則網絡向整個世界擴散。
那是神只隕落時,對世界最后的悲鳴,也是一種本能的求救信號。
換做平時,這股波動會立刻被最近的上位神只捕捉到,從而鎖定兇手的位置與氣息。
但秦川沒有讓它擴散出去。
他的意志,通過“世界回響”的權限,化作了一只無形的大手。
這只手沒有捏碎這股信息,也沒有阻擋它。
而是像一位技藝高超的調音師,輕輕撥動了周圍的法則之弦。
他將這股尖銳的悲鳴信號拉長稀釋,混入周圍龐大的世界背景噪音之中。
然后,再延遲了足足一分鐘,才將其中的一小部分釋放出去。
于是,遠方的上位神只們感知到的,不再是一聲清晰的警報,而是一段模糊不清,充滿了雜音,并且嚴重延遲的“錄音回放”。
祂們能感覺到有神死了,卻不知道是何時,何地,何人所為。
這種對世界法則的精細操控,比直接用力量抹除一個神只,要困難百倍。
它消耗的不是神力,而是秦川對整個藍星世界法則的理解與權限。
每一次“剪輯”,都像是在世界這臺龐大而精密的儀器上,進行一次超高難度的外科手術。
做完這一切,秦川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臉色沒有變化,但神魂深處卻傳來一陣輕微的疲憊感。
“看來這種操作不能頻繁使用。”
秦川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