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里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蘇克薩哈汗出如漿。
撲通
他直接跪下了。
“奴才知罪,奴才求皇上寬恕,求蔣大人寬恕。”
“你罪在何處?”
“奴才檢舉,奴才揭發,多爾袞他謀逆,他擅殺大臣,他還想干涉皇位廢立,他還禍亂后宮,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奸臣。”
最后兩個字,才是關鍵。
蔣青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來啊,紙筆伺候。”
“蘇克薩哈,本官今日是代表皇上來和你談話的,望你好自為之,你知道什么,就全部寫下來。機會是給到你了,就看你自己想不想活了。”
說到代表皇上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蘇克薩哈顯然聽懂了,立馬磕了三個響頭。
“奴才明白,奴才坦白。”
……
蘇克薩哈就這么趴在地上寫。
花廳很安靜。
蔣青云不急不躁的品茶,同時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18歲就如此沉穩(跋扈),若是38歲那還得了。
現在的日子,比穿越前當副科的日子精彩一百倍。
穿越前的單位經驗全部兼容,運行起來異常流暢。
足足3刻鐘。
蘇克薩哈寫了滿滿的8大張,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工工整整,隱隱有些柳公權的筆風。
蔣青云反復翻閱,突然問道:
“蘇克薩哈,論起楷書,你認為柳公權和趙孟頫誰更勝一籌?”
“不知蔣大人更中意哪個?”
“柳公權的字結構嚴謹、筋骨結實,但本官還是更喜歡趙孟頫的圓潤飄逸。”
“啊~奴才也認為趙孟頫更勝一籌。”
……
蔣青云笑了,卷面分數你拿到了,接下來就看內容得分了。他一張張認真翻閱,不看字跡,看內容。
8張!
蔣青云從中抽出了一張。
“薩克薩哈,多爾袞穢亂后宮的罪狀不宜公布。本官先替你保管了。”
“是,是。”
這一張很關鍵,是把柄,也是投名狀,倆人心照不宣。
“……多爾袞居然私制龍袍?還把逾制的器具一起下葬?還曾口出狂言,一言即可廢立?”
“千真萬確。”
“果然是個十惡不赦的奸臣~蘇克薩哈,你能找出指控多爾袞的證據嗎?人證,物證,一樣都不能少。”
說話時
蔣青云摸出一塊龍紋玉佩對著陽光反復端詳,又豎起大拇指展示一個成色極佳的玉扳指。
蘇克薩哈恍然大悟。
“能,一定能。”
“來人,把蘇克薩哈大人扶起來。”
……
當天。
倆人密談許久。
多爾袞曾經的心腹、正白旗貴族子弟蘇克薩哈不但愿意站出來做污點證人,還自告奮勇搜羅證據,出面指控一干心腹。
即使如此。
蔣青云還是不放心,將他的幼子帶走作為人質。
3天!
留給蘇克薩哈。
至于在這3天內,他會以何種手段何種途徑獲得物證,蔣青云絕對不會介入,就像是涇水和渭水那般分明。
這是自保的手段。
保不齊,物證里頭就會有臨時趕制的各種玩意。萬一將來有事,自己不會被蘇克薩哈拉下水。
……
第3天,下午。
蔣青云再次來到蘇克薩哈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