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步,青羽仙宗一旦覆滅,你金雷宗又能獨善其身多久?”
聽聞莫行簡的話,龔真眼中的糾結之色愈發濃烈,隨后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影像石,一咬牙,似乎想通了什么。
當即朝著曹正陽等人深深一禮,開口道:“實不相瞞,我金雷宗此刻正深陷內亂泥潭中,其中情形頗為復雜。簡而言之,眾多門人皆在紛紛站隊,”龔真選擇坦誠相告。
曹正陽等人聽聞,心中不禁一驚,原來竟是這般緣由。
龔真繼而說道:“如今整個金雷宗已然分裂為兩大派系,近些時日以來,雙方爭斗不斷,甚至屢屢爆發生死之戰,宗主也因此身負重傷。為防其他宗門趁機趁火打劫,山門早在十日之前便已徹底封禁。”
“在下一直保持中立,畢竟無論日后他們誰執掌宗門大權,我只需盡心看護好雷池即可。但看如今這情況,副宗主等人挑起此事的時機實在太過蹊蹺,眼下不知有多少門人被蒙在鼓里。”
“倘若到時候兩敗俱傷,還沒緩過一口氣來,蒼炎道宮便率大軍壓境,以替青羽仙宗討回公道之名興師問罪,彼時莫說在下想要繼續保持中立,恐怕整個金雷宗都將面臨滅頂之災,不復存在。”
龔真言至此處,已然徹底洞悉了這背后隱藏的陰謀詭計。
這分明是被人蓄意算計,可笑他們還關起門打得昏天黑地,不亦樂乎。
“還望曹掌教出手相助!”龔真說罷,當即雙手抱拳作揖懇求道。
曹正陽等人經此一番解釋,也是徹底明了了這其中的曲折隱情。
看來這一切的背后,蒼炎道宮的推波助瀾與精心謀劃自是少不了。
其布局環環相扣,縝密無間,令人防不勝防。
若此次太清門與玄機子一同外出,遭遇埋伏,即便僥幸逃脫,也必定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只能茍延殘喘。
而到那時,蒼炎道宮只需振臂一呼,引領著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青羽仙宗殘余勢力,對金雷宗展開報復性攻擊,結局自是不言而喻。
畢竟金雷宗自身已然在內戰中消耗得差不多了。
其后,便可輕而易舉地轉過頭來對付所剩無幾的太清門。
雖說不知天璣門與蒼炎道宮究竟達成了何種協議,但歸根結底,與虎謀皮者,最終難逃被吞噬的厄運。
如此一來,凌云府東邊之地,五大宗門將不復存在,唯有蒼炎道宮一家獨大。
到了那時,所謂的真相又有何用?
成為喪家之犬的弟子們又能掀起多大的浪,無非就是兩種選擇。
臣服,或者死!
“承蒙龔真兄信任,我們該怎么做?”曹正陽問道。
龔真一聽,當即起身,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諸位稍安勿躁,看守結界之人乃是我的一位摯友,待我前去與他將其中緣由細細講明,他就應該知道怎么做!”
龔真言罷,便手持影像石匆匆轉身,返回結界之內。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結界再次泛起漣漪,緊接著就看到龔真和另外一個老者相繼而出。
眾人見狀,趕忙趨步向前。
“余復千見過曹掌教,見過諸位道兄!”老者神色惶急,匆忙行禮。
眾人亦紛紛還禮。
“諸位且入內!”余復千已明了事態緊迫,急聲說道,同時開啟結界,邀眾人入內。
待眾人踏入,才看到地面橫躺著數名被繩索緊縛的弟子,正嗚嗚叫著。
“想去通風報信,”余復千冷哼了一聲道,繼而望向曹正陽道:“我就不去了,就在這里守護門戶,萬一遇到什么意外,還能有所接應。”
“有勞了!”曹正陽率眾人行禮致謝。
龔真開口道:“目下局勢紛雜,人多眼亂。我知曉一條密道,可直抵掌教所在大殿。若諸位信得過,便隨我來。”
“煩請龔兄引領!”曹正陽當機立斷。
龔真頷首,旋即率眾朝著特定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