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那些年自以為的冷漠疏離,不過是一個不善言辭的父親最笨拙的守護。
雖說至今還是以老莫稱呼他,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有些稱呼,并非疏遠,而是沉淀了太多說不出口的牽掛。
“說真的,”周清正色道,“單憑高玹師伯不遠萬里趕來白玉太墟院,特意提醒我提防司空焱這份心意,我就該幫他。”
“更不必說五宗之戰時,他替本門清理的門戶就有數人之多,還都是高高在上的化神境長老。”
羅靈菱微微頷首:“此言極是。只是司空焱不是說過會在皇都等你二十年么?”
“如今是否為時過早?況且他要求你達到五千靈印,記得你上次展示時才三千整吧。”
周清聞言失笑:“師姐當真心細如發,太初道場中我只是稍縱即逝地展露,裝了一波,你竟數得分毫不差。”
羅靈菱耳尖泛起一抹紅暈,低頭抿了口茶:“多年養成的謹慎習慣,改不掉了。”
周清只好笑了笑,重新回到正題道:“五千靈印.若繼續留在宗門閉門造車,怕是難以突破。”
“就像二師姐領悟意境時那樣,我也需要外出游歷一番。”
羅靈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雖不通陣法之道,但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她忽然眼睛一亮,“既然你也走,那咱們姐弟倆剛好做個伴,我可是聽說,咱們太清門舉宗之力,給你打造了一艘專屬飛舟呢。”
周清面露赧然,隨即又浮現憂色:“司空焱讓我幫忙的事,師父和師伯他們都知道,咱們如果一起離開,他們恐怕不會同意的。”
羅靈菱狡黠一笑:“那就找個抗揍的,等我們走后再去向師父稟明。”
周清一怔,腦海中頓時浮現某個身影:“會不會不太好?”
“無妨,”羅靈菱擺擺手,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他早就習慣了。”
與此同時,金雷宗某處礦脈深處。
“阿嚏!阿嚏!”閆小虎連打數個噴嚏,震得礦洞頂部的碎石簌簌落下。
牛廣墨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關切道:“老大,可是身體不適?”
閆小虎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甕聲甕氣道:“無礙,八成是這礦洞里的粉塵作祟”
話音未落,又是一個震天響的噴嚏,“去把其他兄弟都叫來,這次的事,咱們得一起行動才穩妥。”
“是,老大!”牛廣墨抱拳應聲,轉身快步離去。
……
兩日后,太清門山門外。
暮色中,一個黑袍人牽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緩步而來。
那女孩穿著碎花裙,扎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小辮子,一雙大眼睛怯生生地打量著四周。
小手緊緊攥著黑袍人的衣角,卻又時不時踮起腳尖往山門里張望,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期待與不安。
黑袍人站定后,緩緩摘下頭套,露出烏煞那張刀疤縱橫的臉。
他大著嗓門喊道:“別看了,我知道有人在里面。”
說著輕輕推了推身側的小女孩,“趕緊通報去,就說人帶到了——這小丫頭是來找她爹的。”
小女孩聞言,怯怯地往前挪了半步,用細若蚊吶的聲音補充道。
“我、我叫囡囡,我來找我爹,我爹……我爹叫董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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