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從無光海一戰后,她還好奇詢問過小阿清突破化神時所領悟的意境是什么。
月光下,周清以靈力為筆,在空中畫著玄妙的軌跡:“師姐見過鎖匠配鑰匙嗎?我的意境大概就是那樣的東西。”
當時她噗嗤笑出聲,以為又是師弟的玩笑話。
直至經歷一次又一次戰斗,他看著小阿清短短時間就以極其霸道的意境將對方的囚籠所破開時,她這才有所明悟。
小阿清的意境,就像用一根鐵絲撬開了天地間最復雜的鎖。
而且,他意境的增長,需要更多不同的“鎖”。
越霸道、越完美的意境,越能幫他完善這把“鑰匙”。
所以,自己此刻去幫忙,反倒是扯了他后腿。
……
與此同時,戰場另一側。
“噗!”
黑鱗槍貫穿蠻金剛胸膛,槍尖從后背透出時還挑著一塊跳動的心臟碎片。
蠻金剛獨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手中狼牙棒“咣當”砸進血泥里,濺起的血點落在趙撼岳慘白的臉上。
“瘋子.這個瘋子……”趙撼岳握劍的手微微發抖,和墨蘭心不約而同后退數步。
他們看著越戰越勇的鬼獒,又瞥見遠處遍地化神修士的尸體,心中早已萌生退意。
鬼獒拄著長槍大口喘息,目光也掃向另一處戰場。
“那戴著雞頭面具的人是誰?難道是南宮世家的仇敵?”
“看樣子對方是歪打正著救了我一命,如此也好,本該必死的局面,如今倒找到了一線生機。”
“我的身體已到了極限,不如趁機離開,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做更多的事,至于眼前這兩個忘恩負義的,逃不了!”
想到此處,鬼獒眼中精光一閃,突然暴退十余丈。
并朝戰場方向抱拳高喊:“多謝前輩仗義相救!此恩鬼獒來日必報!”
就在他轉身欲走之際,一聲清喝驟然響起:“且慢!”
不遠處樹梢上,一個戴著牛頭面具的身影輕盈躍下。
那人肩頭蹲著只羽毛凌亂的老母雞,手里拽著條靈力鎖鏈,鎖鏈另一端捆著的正是面如死灰的藍采薇。
鬼獒猛地回頭,當看清被綁的藍采薇和那古怪的牛頭面具人時,不由一愣。
“大狗子,”牛頭面具下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就這么把我們兩人丟下,是不是太忘恩負義了?”
聽到“大狗子”三字,鬼獒頓時瞳孔一縮。
知道他這個小名的就只有師父和二姑娘。
獒字在凡間便是指兇猛的大犬,當年師父私下總愛打趣叫他“大狗子”。
直到二姑娘被師父帶回山上,師父對她極好,每天嬉皮笑臉的,恨不得把所有的愛都給她。
可那丫頭卻一點也不領情,整天“老莫老莫”地叫著師父。
師父不但不生氣,甚至為了維持自己和藹可親的人設,才慢慢不再這么稱呼他。
但二師妹卻記在心里,時不時還會這么叫他,直到老三拜入師門
“需要幫忙嗎?”牛頭面具下,原本渾厚的男聲突然變成了熟悉的女聲。
鬼獒先是一怔,隨即仰天大笑。
他手中黑鱗槍舞出一道血色弧光,轉身重新面對趙撼岳和墨蘭心,一把擦去嘴角血跡。
“不用,我是誰?我是鬼獒!是你從小的榜樣!”他槍尖直指二人,聲如洪鐘,“區區這兩個家伙,交給我!”
怒吼聲中,鬼獒再次沖殺而去,氣勢竟比先前更盛三分。
趙撼岳和墨蘭心面如土色,看著被綁在地上、滿眼絕望的藍采薇,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煙消云散。
羅靈菱守在一邊,老母雞在她肩頭不安地撲騰著。
她一邊提防趙撼岳二人逃跑,一邊不時擔憂地看向周清所在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