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深夜我帶著熠兒按照他的命令,離開了。
我對他其實有很多怨言,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畢竟他從不在乎,也不在意。
何必自取其辱。
盛世…
沿途的風景不由得讓長時間待在宮中的自己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雖然還有大多數百姓還是面帶菜色,但他們的眼中卻已經有了光。
他們三三兩兩的一起走著,放聲高唱。
遇到官員也不再畏懼,遇到軍兵也不再逃竄,甚至還會用著好奇、崇敬的眼神看著。
每座城池,村子里,都貼有公文,或白話,或官話。
不過都是一個意思。
真正支配大周的,不是我。
是你們這些田里辛苦勞作的老農,是大周官道上的商賈,是孤燈下苦讀的學子,是朝堂上那些忠心進言的官員。
從古至今,從無例外。—吳信
錦衣衛、平民學子會笑著跟似懂非懂的百姓講解其意。
唯一與其格格不入的也就是經常看見的那些被甲士押著走的異族了。
這些甲士和對待大周百姓所展現的友善不同,他們對待異族明顯比較殘暴。
非打即罵。
敢于反抗的全部處死。
可這,好像跟我沒什么關系。
我的期待本就是這樣。
不是嗎?
“…”
…
我聽到了他的死訊。
可這跟我沒什么關系。
走了也好。
可為什么又是他的命令。
走到西域邊境時,護衛我和熠兒走的的驍騎帶著我們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方士打扮的老者。
自稱徐福,頗有仙氣。
他為熠兒診斷,開了說是溫養的藥方,并叫驍騎們準備了許多藥材。
說是可以解決熠兒天生體弱的毛病。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從后面來看,確實是真的。
我忍不住拆開了那封信,把他說的拋之腦后。
那是一封,有著大量涂改,字跡還很丑,還沾染著點點血跡。
字跡很丑應該是手在不停的抖吧。
【吾兒…(涂掉)】
【展信佳…(涂掉)】
【“吾知曉汝之有怨。”(涂掉)】
【“朕此生皆致力于攀登高峰。”】
【“因朕以為,唯有立于巔峰,方能主宰自身之命運,遂朕之志。”】
【“然朕謬矣,朕未悟何為極境。”】
【“蓋因攀得愈高……愈顯兇險。”】
(以上全部涂掉)
【“權柄在握,似萬物皆歸吾有,然于此局中,吾必續弈至終,或至斃命,或至敗北,吾不可敗…吾絕不可敗…”】
【“朕的身后有著無數人,朕的身后…空無一人。”】
(全部涂抹。)
【“我曾思考過,我這么對你和你的母親對嗎?”】
【“但后來,我放棄了,因為這全都是我活該,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因為…做正確的事情太難了。”】
(全部涂抹)
【“…”】
【“…”】
【“朕之一生,進退皆由本心,汝怨也好,恨也罷。”】
【“愿你平安康健,且愚且魯,無災無難。”】
【多謝服侍。】
…
嗯,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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