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我不忠,可我吳信乃孤臣,屢次猜疑,也怕尸骨無存。”
“陛下說我不義,可陛下乃天子,怎么會不知道那個位子上的兇險?”
“您親近秦王殿下,而疏遠婉清,不過也是為了大周的穩定嗎?”
“你了解婉清的性子,明白婉清上位,秦王必定不好過。”
“但秦王上位,那么婉清肯定沒事,這也是您的苦衷不是嗎?”
“那陛下將心比心,怎么會不知我吳信心中之苦?”
好小子,嘴里就沒一句真話。
但也稱的上三分真,七分假。
蘇武不由自主的贊嘆一聲,由衷的佩服吳信的臉皮。
他自然明白吳信說的有幾分道理。
但有一個前提就是…
他真的是這么想的,而不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但你要說吳信是那么光正偉的人。
蘇武肯定不信。
先別說他語言中的漏洞。
光是進入殿內,就不向他行禮這一點。
蘇武就對他判了死刑。
你覺得心里稍微對皇權有一絲敬畏的人,會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做不到嗎?
因此,蘇武直接把吳信的話全當放屁,心中也開始泛起殺意。
什么欲扶社稷定乾坤?
扶你的社稷,定你的乾坤吧?
可瞧著吳信臉上那大大的巴掌印。
在回想著自己二女兒的性子。
蘇武又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直接把吳信當場砍殺的欲望,提筆又寫上了幾行字。
巧舌如簧,虛偽不誠,但又心思縝密。
言辭之間,有所條理。
年歲不大,估為經驗不足。
——可堪大事。
寫到這,蘇武筆尖頓了頓,在早就寫好的吳信與蘇綰名字之間轉了轉。
臉色陰晴不定。
畢竟自從得知那些事之后,再加上吳信對蘇婉清的感情,他其實是有意扶持吳信為外戚,用以制衡世家。
吳信對世家沒什么好說的,頭鐵,完全不用擔心跟其他臣子一樣,被利益拉攏。
立場非常堅定。
能殺絕不多言。
甚至他能力假設是真的話,他也不介意掀開一場血雨腥風,對世家下手。
掃清大周之弊,重振大周。
因為他信天命,信鬼神,但更信自己。
不管以后怎么風光,但現在吳信終究只是個小狼崽子。
在他看來,其實并不能掀起什么大風大浪。
至于自己被軟禁,也無非是對自己大女兒沒防備,有心之下,不可能在成的。
而且他缺陷也異常明顯,欲望太好懂,只是一把趁手的刀。
但這刀…
以大女兒那性子,是真握不住。
怕不是人都給騙干凈。
他自己活著就算了,他百年之后…
家里全是內鬼。
想到這,一股悲痛和難以抑制住的殺意就從蘇武心中升起。
就連大殿中央靜靜等待他答復的吳信,即便長的不丑,可在他眼里現在卻變得異常面目可憎。
殺——?
不殺——?
蘇武猶豫之間,還沒說話,便聽見吳信再次開口。
他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只聽見了兩字。
“岳父…”
隨即心中的怒火便再也忍受不住。
“砰—”
蘇武滿臉怒意,喘著粗氣,額頭青筋暴起,重重的拍著面前的案桌:
“給朕閉上你的狗嘴,這不是你配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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