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之中。
軍略議會開始。
左側坐著來自涼州的將校。
右側坐著來自關中的將校。
蘇綰幾乎沒有過多的反應時間,朱正就把一條又一條的軍令傳達了下去,使得她仿佛只是一個局外人一般。
“匈奴人剛與我軍進行了一場血戰,就算過去了一夜,也必然走不遠。”
朱正臉色冷峻,環視眾人。
作為名揚天下的名將,就算是來自京城的將校們也對于朱正的名聲如雷貫耳。
因此,中軍帳中,沒有人的目光不是集中在他的身上的。
蘇綰默默地向左側一瞥。
發現此時的吳信也毫不例外。
“畢竟他們剛經歷一次挫敗,士氣頹廢,傷員也需要修整。”
“但我等卻剛獲得一次勝利,又獲得皇太女殿下所率的四萬人支援,士氣高昂,正是乘勝追擊之時。”
說罷,朱正從蘇綰身側站起身,朝著她微微行禮后,就拍了拍手。
隨即作為副將的江北從列坐兩側的席上站起身來。
他先是向蘇綰行了一禮,又向朱正行了一禮后,才從一旁的值守的甲士手中取過長鞭向著右側列坐京城將校們笑道:
“想必京城而來的諸君都不認識我,所以我這邊先行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朱將軍的副將…江北。”
言罷,江北又面色肅穆,繼續沉聲續道:
“不過閑話也不多提,此次對匈奴的戰事事關重大,請諸位聽我細說。”
江北行至營帳簾帳前,兩名甲士出列,左右抓著一張堪輿圖展開。
“匈奴人想撤離涼州,必須途經焉支山、酒泉郡、直至居延海一帶,在前往漠北。”
江北用長鞭指著涼州酒泉郡的方向,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匈奴必須行進的地方。
“如今我軍的部署也已經由朱將軍大致確定。”
“一旦匈奴人進入酒泉郡,那么那里剩余的郡兵將會出兵騷擾,對他們的行軍速度進行拖延。”
“而我們將把決戰的地點,定至酒泉郡最西與焉支山的交界口。”
“屆時,前后包夾,可牽制一部分匈奴軍警惕酒泉郡的郡兵,削弱他們一部分軍力。”
江北用長鞭指了指酒泉郡方向和焉支山方向,最后在其交界口畫了一個圈。
“但需要注意的是,酒泉郡的郡兵士氣并不高,而且之前也在匈奴人的鐵蹄損失巨大…”
“所以指望不了他們能在戰事開始時,對我軍形成幫助。”
聞言,來自武威軍的將校們眉頭皆是一皺,隨即有人站起身,朝著蘇綰行禮一禮道:
“太女殿下,我有一事想要詢問江將軍。”
蘇綰看向朱正,見朱正點了點頭,也隨之跟著點了點頭。
見此,這名將校才對著江北疑惑出言道:
“那既然酒泉郡的郡兵如此,那匈奴人為何不直接擊敗他們,再繼續撤離涼州,前往漠北?”
“要知道我軍步卒頗多,而甲騎不過四千,你們涼州軍又經歷了一場血戰,預估也最多不超過萬余人,如何能攔得住一心想要撤離的匈奴人?”
此話一出,軍帳中的將校,除卻吳信外皆是把目光投向了江北。
因為這句話問說出了他們的疑惑。
吳信則轉頭看向蘇綰,然后正好發現蘇綰就盯著他。
“到你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