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七年,三月十一日。
就在涼州與匈奴人臨近決戰之際。
遠在洛陽的未央宮,乾清殿內。
“放肆!”
蘇武勃然大怒,一揮大袖把面前案桌上的奏折和密信一掃而空。
身為太監總管的李翎連忙跪伏在地,戰戰兢兢的收拾著地上的殘局。
而身為繡衣使者指揮使的江封也一個“撲通”跪伏在地,不敢直視天子的雷霆之怒。
就在剛剛,江封收到了來自冀州繡衣使者的密信,不敢絲毫耽擱的呈到了蘇武面前。
冀州出現許多“匪患”,把調往涼州供應大軍的第三波糧草全部劫走,不留絲毫。
“匪患?”
“匪患能在同一時間得到糧草運轉的確切位置,然后全部劫走?!”
“而且還敢劫掠朝廷的糧食!?”
蘇武胸膛劇烈起伏著,盯著江封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沒人膽敢在挑戰他的威嚴了。
他們簡直就是在找死!
因為憤怒,蘇武臉上甚至出現了不正常的紅色。
“陛下還請暫息了雷霆之怒。”
江封死死的把頭顱抵在地板上,惶恐出聲。
“我已派繡衣使者密切關注此事,還掌握了確切線索,冀州參與這次謀劃的家族我也掌握了部分名單,并且也嚴厲警告冀州刺史韓文派兵鎮壓匪患,并奪回糧草,想必要不了多久,便會有好消息傳來。”
“不夠,遠遠不夠,這次參與謀劃的冀州家族全部給朕抓出來…”
“夷族!”
最后兩個字,蘇武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陛下…”
聽到這,江封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面色出現了猶豫之色。
見到江封的臉色,蘇武剛剛緩和的神色再次一沉,眼神冷漠。
“還有什么事,一并報上來。”
聞言,江封臉色依舊猶豫,欲言又止。
這讓蘇武臉色陰沉的可怕,盯著江封的眼神愈發嚴厲。
這使得江封再度低伏下頭,害怕的斷斷續續稟報道:“稟陛下,非是臣不說,而是繡衣使者探聽到的情報并不準確,只是一些風言風語,臣害怕陛下聽后擅自猜忌大臣…”
“說!”
蘇武眼神冰冷,大聲喝令。
“諾!”
江封連忙應承一聲,隨后就如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全部說出。
“就在前不久,因為陛下命令冀州世家為此次出征大軍供應錢糧的時候,冀州世家便隱秘的派遣了使者前往刺史府面見了韓文。”
“因此,臣也不敢耽擱,調動了冀州刺史府內安插的使者探聽隱秘。”
“但因為他們過于小心,使得使者不敢多聽,也怕打草驚蛇,引起他們的警覺。”
“因此,只聽見了…”
江封哆哆嗦嗦,沒有繼續說下去。
“繼續說!”
見此,蘇武眼神一厲,威嚴的聲音再次提高了幾個高度。
江封心下一狠,趕忙接著言道:
“冀州世家好像有意安排自己家中的門客和子侄進入軍中,所以他們在跟他們交好的韓文談論條件。”
“似乎…”
江封閉上眼睛。
“有不臣之心!”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只聽見轟的一聲,什么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便就響徹在他耳邊,隨之而來的便是蘇武滿懷殺意的聲音。
“好,好的很!”
“都是朕賢明的好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