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局勢在面臨一個極點的時候,往往都會因為一個非常小的決策失誤乃至于非常小的轉折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于滿盤皆輸。
而現在。
蘇婉清與蘇綰兩人之間的斗爭顯然就來到了這么一個臨界點。
對此,放心托管,正異常關注此事的吳信心知肚明。
因為就如荀瑾瑜說的那般,吳信也同樣認為蘇綰決策有點問題。
點,指間宇宙。
可以說,蘇綰已經敗了。
臨近八月,馬上就要有新的勢力匈奴加入戰場。
按理說,身為游牧勢力的話,其實蘇綰現在的決策應該是保鮮卑在草原利益為主,而不是繼續在涼州與蘇婉清耗著。
或者說,涼州不想放棄、那就兩手抓,雙線作戰。
雖然這樣的話敗北的概率一樣很大,但也總比放棄主要的草原來的危害少點。
畢竟放棄草原的危害性可是連鎖的。
放棄草原,威望受到打擊。
威望受到打擊,蘇綰勢力本身就大的內部矛盾更壓制不住。
更別說,放棄草場,把族人全部遷移進入涼州,試圖讓南下劫掠的匈奴人見好就收,避免與他們發生沖突,明顯就是取死之道。
敵人可不會因為你的退讓,而心生憐憫,反而還會變本加厲,覺得你好欺負,更會專門去搞你。
再者就是,草原強者為尊。
而現在一個原先跟自己一樣強大的對手,對自己示弱,還放棄草場倉皇而逃,說明什么?
說明她不行了啊。
那這個時候不痛打落水狗,把你打的起不來,或者直接吞并你不是傻子是什么?
所以,吳信還可以肯定這個時候荀瑾瑜與泡芙她們兩個已經在謀劃著聯系匈奴給蘇綰來一擊狠的了,而且很大概率會成功。
還是那句話——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廟堂蠅營,皆為名來。
在干掉蘇綰的立場上,匈奴估計會和蘇婉清她們達成一致。
因為干掉蘇綰,那么匈奴就正式成為草原霸主了,還不用擔心鮮卑卷土重來。
這也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所以,兩者之間頂多會在好處的劃分上摩擦一陣子,比如祁連山這座匈奴的圣山啊,糧食啊,劫掠之類的。
因此,吳信認為蘇綰必敗無疑,沒別的可能性。
但話又說回來。
一開始吳信確實是這么認為的。
但現在嘛,可能出現了一些小小的變化。
因為他是真沒想到蘇綰派遣前往匈奴,看似準備拖延匈奴發兵時間的使者繞了一大圈,跑到了自己這邊。
【大夏五年七月二十日,鮮卑首領拓跋綰遣使臣拜見你,你在莫名的心情下,召見之。】
【然而,鮮卑使者一開口,你就沉默了——】
【“拜見偉大的解放領袖、夏朝萬民的心之所向、冀州牧。”】
【他那與胡人面相不匹配的純正的夏朝口音和直接伏跪的動作,令你訝然。】
【但考慮到如今涼州的局勢和還不知其的真實目的,你終是沒有什么表示,只是淡然開口:】
【“我替天教不興此禮,你請起吧,直接告知我你主遣你而來為何便可。”】
【聞言,使者迅速起身,但面上卻依舊保持謙卑道:】
【“我主拓跋大人,遣我而來,是因為她曾拜讀過大人您寫給冀、兗、并三州百姓、官吏的文書。”】
【“其中,您曾言——”】
【“任何心懷解放之士應該貫徹一生為百姓幸福堅持奮斗,堅持在任何危機、挑戰面前,毅然迎難而上,再苦,再難也要為百姓的解放而奮斗的信念。”】
【“這句話,給我主感觸極大。”】
【“因為我主也是一名心懷解放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