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越沒有絲毫動容,眼中泛著涼意,“若不是你當初主動釋放善意,我會連你一塊殺。”
當時他就在薇兒身邊,就算陶晴不帶他們走密道,他一樣能帶薇兒出去。
而且他現在已經查明了當年的真相,原來他爹的死也跟陶老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也是陶老到處宣揚什么鞏家劍譜,才導致江湖眾人起了爭奪的心思。
甚至還故意誘導他,想將他引走,傷害他的妻兒。
也是他讓他的薇兒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生產,險些喪命。
一樁樁一件件,叫他——如何能饒得了他。
鞏越的眼神叫陶晴感到徹骨冰寒,身子不斷發抖。
陶老眼看女兒不中用,一把將她推到鞏越的劍上,自己迅速運轉內力逃跑。
他不知道的是鞏越其實一直在注意他這邊的情況,根本不會給他逃脫的機會。
陶老還未逃出幾步,一把劍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鞏雪嘖嘖出聲,虎毒不食子,這老家伙真的喪心病狂。
忽然她又一愣,怎么自己也能說出虎毒不食子這種話。
難道她已經相信她爹遺棄她是另有隱情的嗎?
陶晴胸口劇烈起伏,心口一點點被撕裂,痛苦蔓延至全身,神色衰敗,仿佛被抽走了去全部的精氣神。
鞏越冷眼看著她,他最開始就注意到她脖子上青紫的掐印,陶老自私自利又不擇手段,他一眼便知發生了什么。
第一時間沒有殺陶老,也是想讓陶晴看穿陶老的真面目。
他無所謂陶晴恨不恨他,但妻子和她交好,他也希望讓她對陶老徹底死心,不再顧及那點微末的親情,往后慢慢從陰霾中走出來。
至于她能不能想明白,與他無關。
鞏越收起劍,正要抱著女兒踏步離開。
“等等,鞏大哥。”
陶晴沒有去看躺在地上的陶老,她顫顫巍巍的起身,看著鞏越懷里的孩子,蒼白的面上牽強的扯出一抹笑。
“這就是你和薇兒嫂嫂的孩子嗎?我能抱抱她嗎?”
鞏越眸光微冷,他剛殺了她父親,難保她不會懷恨在心。
他沒動,反而是鞏雪探出了頭。
不過一兩個月大的小嬰兒,乖乖巧巧的縮在爹爹的懷里,白白胖胖的,眨巴忽閃忽爍的大眼睛,一看就是被養的很好。
看清孩子模樣,陶晴微微愣神,“她長得和薇兒嫂嫂好像,是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果真是女兒,薇兒嫂嫂猜的真準。”陶晴聲音哽咽。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明明薇兒嫂嫂還會在清和小筑教她彈琴插花,她還說要去當他們孩子的干娘,怎么……怎么現在他們之間就隔了那么大的血海深仇了呢?
鞏越不懂她突然崩潰的情緒,也不想去理會,他抱著女兒徑直離去。
陶晴忽然又叫住了他,“鞏大哥,你們現在還有了孩子,總不能再繼續流浪,是我爹對不起你們,云谷山莊就給你們了,也算是當作賠罪。”
說完陶晴整個人也輕松了幾分,她爹已死,一切恩怨就此了斷吧,反正她也護不住云谷山莊,不如直接給鞏大哥。
“不需要。”鞏越的耐心徹底耗盡,這次連頭都沒回。
鞏雪趴在她爹肩頭,對著失魂落魄的陶晴呲牙。
可惜她現在還沒有長牙,陶晴還以為她在對她笑,淚水落得更洶涌了。
鞏越伸手將女兒的臉扭了過來,對上女兒略有些不服氣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