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的行動力很強,打定主意后,第二日就趕去了村西。
她到的時候,安今正坐在院子里給女兒做衣服。
早上的陽光并不刺眼,光線還足,柔和的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給她渡了一層光,精致柔美的五官此時更帶了幾分神性。
王婆第一眼還以為自己看到了仙女,不過又想,長得再好看又什么用,還不是個不能生的。
她小女兒雖然相貌一般,但是她能生啊,足足給她那短命丈夫生了三個兒子呢。
安今注意到來人時,就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不出聲。
她疑惑道:“王嬸?”
王婆收回目光,看她在做衣服,吹捧道:“小薇啊,你心靈手巧,會繡的樣式還多,雪丫頭衣服上的圖案就沒重過,可把我那小孫女羨慕壞了,王嬸就尋思著來向你討教討教。”
她沒有一上來就說出自己的目的,選擇了循環漸進,嘴里和安今說著話,余光止不住的往屋里瞟,想看看她男人在不在家。
結果沒想到著這間青瓦房從外間看和村里的都差不多,里面擺的卻都是稀罕物。
她不由咂舌,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安今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有些不喜,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將繡樣遞了過去,“其實也沒有什么新奇的,只是平時閑來無事搗鼓出來的。”
王婆聽著話,不由撇嘴,村里的女人們哪個不是忙的昏天黑地的,也就她可以那么清閑了。
心里是這樣想的,王婆嘴里說的話不由也冒出了酸氣,“還是你好福氣,找個能干的男人享清福了,你看這手白白嫩嫩的,哪像我們這群土里刨食的。”
安今笑容微收,隱隱有些不耐了。
王婆跟沒看見她的臉色似的,繼續道:“我看你和你男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了,還沒個兒子,你們不著急嗎?”
安今秀眉微蹙,“我們有雪兒就夠了。”
王婆才不信,那是不想嗎?是生不了,只能寶貝那個不值錢的閨女吧。
“你不想要,你男人不想要嗎?”
王婆自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湊近小聲道:“我知道你傷了身子生不了,你跟你男人感情又好,但總不能讓他家絕后吧,我現在有個法子。”
“什么法子?”
王婆還以為安今聽進去她的話了,興奮道:“我有個好生養的小女兒,足足給她男人生了三個兒子,可惜她命不好,剛守了寡。”
安今莫名其妙,“所以呢?”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王婆直接挑明了。
“我那小女兒命苦,我也想給她找個好去處,你看你家男人正好沒有兒子,我小女兒又是個好生養的,村里子不興什么妾不妾的,我那小女兒要進你們家能給你們家添丁……”
隨后她又連連保障,“她絕對不會去破壞你們感情的,就是想找個依靠,而且你們家也不缺她一口吃的,這樣一來,你們家能有了兒子傳宗接代,我苦命的女兒后半生也有了著落,我知道你是個心善的,一定能理解的。”
王婆嘴上說的好聽,心里卻盤算著,要是她小女兒真的生了兒子,一定要把這對費銀子的母女倆趕出去,可不能讓她們再花她小外孫的錢。
安今真是被她氣笑了,放下了手里的針線,準備趕人了。
她還未開口,就聽一道稚嫩的聲音開腔罵道:“你個老虔婆,長得丑想得美,你小女兒那么能生直接跟公豬配種去啊,賴我們家干嘛?”
雖然王婆說話故意降低了聲音,但是習武之人向來耳聰目明,正好被回來的父女倆聽了個真切。
八九歲的小姑娘頂著一張玉雪可愛的臉說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話,直接給王婆氣瘋了。
安今也是驚訝,她女兒怎么能說出那么狂野的話,這是跟誰學的呀?
王婆指著鞏雪,氣得手指發抖,剛想破口大罵,小姑娘身后的男子向她投來凌厲幽暗的目光,背后劍還泛著冷光,好似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