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就是圣泉之主的神力幻象,那大海所展現的偉岸神力,真如世人所宣傳那樣,無所不在,無所不能。
至于夢里的其他細節,林風已經記不大清,唯一有些印象的,就是驚醒之前,忽然聽到的一聲嘆息。
無奈而蒼老的嘆息聲。
仿佛一位老人在晚年,發現自己一生努力的目標,最終結果卻背道而馳了般,無奈又無力。
如果這是圣泉之主留下的神諭,那祂為何會變得如此。
一位無所不能的神,也會有祂做不到的事情么……
發現真相的林風,微皺的眉頭,非但沒有舒展,反而皺的更深起來。
他想起宗世岳對牧人之法的抨擊。
以及語氣中透露的濃濃不屑。
當時他說牧人之法最大的問題,就是以眾生為羊牛,培育牧養出三階王者,再通過吸收這些,已被證明可行的三階進化途徑,來不斷完善壯大自身。
最終完成對全世界的同化。
所以走上牧人之法的諸神,需要通過長時間的待機休眠,來讓體內數種、乃至數十種的不同進化途徑,三階生命源質,逐步磨合、融為一體。
而在休眠期間,就是諸神最為薄弱的時候,除了能動用意識里殘存的精神力,幾乎毫無反抗可能。
于是當年進化聯盟中的先驅們,開始選擇和探索,不同的進化途徑,需求安全又穩定的突破辦法。
宗世岳的超脫之道,雖然耗時很久,據他所說,已經經歷近萬年的歲月,但是蛻變期間并不會陷入沉睡。
而且也無需掠奪不同的三階源質。
但唯一缺陷也是最大缺陷,漫長時間當中,存在太多不確定的危險因素,尤其那些走上牧人之法的諸神……
實力已經在三階之上,雖然存在需要定期休眠,以緩和體內沖突的進化缺陷,但體內神力卻是實打實的。
在這期間,這批靠相互攻訐和掠奪,迅速崛起的諸神,便開始想方設法的摧毀或扼殺,走上超脫之道的其他進化者。
事到如今,更是固化成連牧人之法,都要被扼殺在搖籃之中,各大頂級勢力,都不允許無垢進化的存在。
以免威脅自身統治秩序。
事到如今除了諸神座下的頂級勢力,其余只能在縫隙邊緣茍活……
按理說這條路已經走通了。
只要繼續發展下去,早晚會有一天,誕生出集齊所有進化途徑的存在。
圣泉之主的嘆息,究竟是牧人之法的窮途末路,還是圣泉教內部出了問題。
如今教會在圣泉之主的代理人,不死圣者的帶領下,已經完全站穩腳跟。
成為唯二的頂級勢力,與北邊的巨企聯合分庭抗禮,后者也背靠有一位神明,從舊時代西方世界中,蛻變出的終產者。
至于其他的王者聯盟,以及更北方的永夜帝國之類的,其實根本沒法與圣泉教相媲美。
一流勢力也分不同層次。
最基礎的就是由三階王者,建立起的王城勢力,大多以一艘鎮級戰艦,或移動城堡為根基。
實力其實就比頂級的二流勢力強些,但有三階王者坐鎮,抗風險能力就會無限拔高,面對各種危機也能從容扛過。
除非三階王者出現意外,否則王城會一直存在。
而高級一些的,則是像獵荒公會這樣的聯合勢力,并通過圣泉教的官方認可,能在教會勢力范圍內,進行活動,來協助教會發展新的聚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