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征彎腰撿起一個練習本:“川哥,這是浩軒的作業本吧?字真漂亮,隨你這個舅舅。”
季川有輕微的潔癖,受不得亂。
看到院子這些,正心煩,沒聽清孟征的話,擰著眉問:“你說什么?”
孟征把作業本面向他:“我說這個是浩軒寫吧?字真好看。”
季川見過王浩軒寫的字,地上撒把米,雞啄的都比他寫的好看。
這個本子上的字也就比字帖差點,絕對不可能是他寫的。
季川翻看封面,上頭寫著季安安三個字。
他心咯噔一下。
想起以前,她舉著小本本叫著爸爸去書房找他,讓他看她寫的字。
他忙工作生氣把人轟走了。
“咦?這上頭怎么寫的討債鬼的名字?不可能,四歲的孩子怎么可能寫的這么好?”孟征突然探過頭看到了練習本上的名字,疑惑道。
四歲?
季川冷吸一口氣,女兒竟然才四歲,而王浩宇八歲,是她的兩倍。
想到王浩宇平時的所作所為,再想想女兒,他心里一陣愧疚。
“什么討債鬼?這是我女兒,她叫季安安。”季川不悅
季川什么時候這樣維護過季安安。
孟征心里奇怪:“川哥,你沒事兒吧?你今天有點不正常。”
“我很正常,安安不是討債鬼,沈清寧也不是掃把星,以后不要再說了。”
季川不像在說笑,他是真的在維護她們母女。
孟征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對她們改了態度,但相信他絕對有自己的理由。
這時一穿著藍制服的工人扛著巨大婚紗照從屋里出來。
是他和沈清寧的婚紗照。
這張正是那個可以看到沈清寧肩膀蝴蝶胎記的照片。
從季川身邊過去的時候,季川看到她肩膀處的玻璃炸開了,剛好將胎記遮掩。
驀然想起,那是王浩軒去年在這里住時拿玻璃球砸的。
當時反彈還砸了沈清寧額頭。
季漫漫知道后不僅沒道歉,還反過來怪沈清寧自己不注意,站在了不該站的地方,不然也不會被砸到。
他知道真相,因為程夏剛正式答應和他在一起,他沒心思理會。
照片是去年砸的,而孟征是今年來的。
所以孟征沒看到照片上的蝴蝶胎記。
剛想到這里,程夏從屋里出來了。
“阿川,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她快步到他跟前挽住他胳膊,身子貼的很近,胳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身體那處的柔軟。
季川注意到她身后的傭人,手里抱著好多衣服,大多掛著吊牌。
“那些是?”
“我不喜歡了,讓傭人幫我丟掉。”程夏不以為意說。
季川眉頭擰了擰:“還沒穿過的你也丟?”
他自小受苦,知道錢來之不易,就算有錢也不會太浪費,這是刻在骨子里的。
程夏沒注意到他臉色笑著說:“當時看著喜歡就買了,現在不喜歡了就丟了唄。”
“你一直這樣?”
“以前不,我沒錢不舍得,現在沒事兒,因為阿川有錢,可以養我啊。”程夏腦袋靠在他肩膀,笑的很幸福。
“我可以養你,但,不是可以任由你隨意揮霍,院子里所有東西,從哪里拿的放回哪里,你搬離別墅。”
季川從程夏懷里抽出胳膊。
程夏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樣。
明明好好的,兩人也沒吵架,實在不明白怎么回事兒。
“阿川,你是嫌我浪費嗎?我現在就讓人把衣服抱回去,我以后不這樣了行不行?”
她怕了。